恩阳喻氏老鹰茶

王 旭

千年古镇恩阳河畔,铺着青石板的起凤桥边,巨大的黄桷古树,绿荫摇曳。悠闲的古镇居民,常常捧一盏老鹰茶树芽沏成的茶,聚三五老友于树下,或不紧不慢说古论今,或热热闹闹来一场川戏座唱,时光就这样从暗红色的茶汤里漫过。这盏茶,一喝就是上百年。

这茶,就是恩阳人民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老鹰茶。喝着老鹰茶,人们会常常想起一个人。

一百多年前,被老百姓誉为“喻青天”的云南保山知县喻秉渊挂印请辞,布衣还乡,被他千里之外带回的除了一块御赐“问心堂”匾额,就是一钵老鹰茶种了。随着喻氏一族在恩阳耕读传家,老鹰茶树也扎根恩阳,并从此栽种开来。

老鹰茶主产在四川、云南等地,其原料取自一种学名为“豹皮樟”的树木,由于树皮上有斑点形如豹子身上的花纹,因此得名。《四川野生经济植物志》中直称其为老鹰茶树。老鹰茶树属常绿乔木,其树高大而叶茂,叶子比一般茶叶厚、大,老叶嫩叶都可制茶,嫩叶清香,老叶味醇厚,树枝更可入药作清热解毒用。

老鹰茶含人体所必需的氨基酸、还原糖和钙、铁、锌、铜、锰、锶多种矿物质。《本草纲目》记载“有止咳、祛痰、平喘、醒酒、解毒、消暑解渴、理气健脾、和胃怡神之功效”。此茶有兰麝之香,经夜不馊,无兴奋作用,不影响睡眠,长期饮用可降血脂、降血压,具醒神、强心、生津、消暑之功,其中高含量的硒更有驻颜美容之作用。

巴中市恩阳区兴隆场乡玉皇村,有一大片老鹰茶园。望不到尽头的老鹰茶树恣意地生长着,绿意蓬勃。挨着这片茶园的,就是挂印知县喻秉渊的老宅,喻氏后人喻万德在这里照料茶园。老喻告诉笔者,茶园是祖上遗留的,一般茶树存活50年左右就会逐渐枯干,而枯干的树干一般都会萌生更多的新苗,密集生长的新苗在长到一米高时就移栽,一辈传一辈,到他这一辈,茶园已有上百棵老鹰茶树。“老鹰茶树不用太多照料,树小的时候施点肥就可以了,自己就会使劲往上蹿,像祖上喻青天一样,索取得少,回报得多。”老喻说。

漫步茶园,身边的茶树高大繁茂,满是簇拥着的郁郁葱葱。茶树的清香和着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一颗颗绿色的芽头包裹在枝丫里,呼之欲出。老喻说,来年春天,芽头会长得更长,就采摘下来,经过摊晾、杀青、发酵、烘干、筛选后,老鹰茶就做好了,全程不需要任何添加剂。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村民喻毅德赶来喻万德家索要老鹰茶。原来他正筹备在村小对面开一家农家乐,而老叔家的老鹰茶又怎么少得了。喻毅德的农家乐已张罗了几个月了,开张的日子越来越近,名字也没有取上。喻万德随口就说不如就叫“喻氏老鹰茶馆”,喝着正宗的老鹰茶,吃着生态的农家菜,那才叫农家乐。

老恩阳的人,很多喜欢喝“熬”出来的老鹰茶。烈日炎炎的午后,随便哪个场口,一口大锅,里面扑腾着老鹰茶树炒干的叶子、杆子和一锅暗红色的茶汤。粗瓷大碗凉一碗,一口喝下去,口劲足,消暑解渴,而且大都是免费的。这一碗茶汤,浸润的是恩阳淳朴的民风和浓浓的乡土人情。

如今的老鹰茶,已从田间巷陌登上了大雅之堂。大街小巷,各色火锅店、餐馆、酒店,老鹰茶作为餐前茶品,必上无疑。

老鹰茶,立于山间,不闻闹市,不求显赫,始终如一。老鹰茶,性洁不可污,叶苦味甘甜。老鹰茶,晶莹多清澈,清香怡人心,给人以智慧和幽雅的韵致。

挂印知县喻秉渊在恩阳种下的老鹰茶种子,也一定会像他一样,把平和里仁的品性、睿智超然的精神、坚贞清廉的风尚发扬光大,而老鹰茶带与我们的这一缕清香,一盏暗红也一定会葳蕤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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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 旭(巴中市恩阳区史志档案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