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锅子

李腾鹏

家乡芦山县的人,把火烧玉米馍叫烙锅子。

水磨磨的玉米粉,用生豆浆和面,铁锅底部加点水,柴火将锅烧热后,把和好的玉米面做成扁圆形的馍贴在锅里,两面翻烤。待有锅巴后,拿到灶孔里的柴火热灰中烘烤,其间可翻动多次。馍熟透并有厚厚的黄酥酥的锅巴后,就成了家乡人心里名副其实的烙锅子了。

吃烙锅子可有点讲究。烙锅子从灶孔中掏出后,要拍去在上面的柴火灰。拍不尽的要用嘴巴吹。人们说,吃烙锅子首先要“三吹三打”。

烙锅子香酥可口,脆生生而略带甜味,是难得的美味,也是以前家乡男女老少经常吃、喜欢吃的食物。

程老爷子今年85岁,当说到烙锅子时总是眉飞色舞。他说:“已经几十年没吃过正宗的烙锅子了。烙锅子太好吃了,想起那味道,总叫人回味无穷。”

程爷爷的孙子程小虎,7岁,胖墩墩的,村里的人都叫他小胖。

小胖拉着爷爷的手说:“爷爷,烙锅子好吃,给我们做一点吧。”

程爷爷说:“现在无法做出那么好吃的烙锅子了。”

“为什么?您想办法给做一点嘛。”小胖吊着爷爷的手臂撒起娇来。

“好吃的烙锅子,要原生的本地产的白玉米,水磨坊里磨的面,柴火灶里做。现在没有了原生的白玉米,老百姓种的全是杂交玉米。水磨坊早就没有了,玉米面全是机器磨的。现在的人家全都不用柴火灶做饭了。现在做烙锅子,再也做不出那味道了。”

程爷接着又说:“白玉米面用生豆浆和,苏麻籽作馅做的烙锅子,配上红油豆花,是玉米馍中一绝,人人都喜欢吃。家中来客,也常用这种烙锅子招待,就连成都来的客人都非常喜欢。爷爷当时有一个成都朋友,来家后就首先就要我做红油豆花配烙锅子”。

“那么好吃的烙锅子,爷爷,您千万想办法做一点吧!”小胖简直想哭了。

“你想吃这样的烙锅子,我倒听说深山里卧虎沟中,现在还保留着一座水磨坊。据说当地老百姓还种有少量原种白玉米。想吃的话,可以叫你父亲去山上买点水磨磨的玉米面回家。没柴火灶,火盆上烧点柴火灰也可以将就做出来。”

小胖说:“好的,我叫爸爸去山上买。”

“赶快吧!”程爷爷说。

其实,最想吃烙锅子的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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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腾鹏(四川芦山人,退休教师)

供稿:芦山县地方志编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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