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中球溪和球溪河鲶鱼

路 人

球溪镇街景

资中北站和资中西站是资中县仅有的两座高铁站。资中北站位于资中县主城区,资中西站却在远离主城区的球溪镇,资中西站如改为“球溪站”似乎更符合常规,也可避免赶错车站。

近年来,资中不少乡镇的传统小青瓦房已不多见,大多改建成简易的两三层砖混楼房。球溪镇作为仅次于银山镇的资中第二大镇(主城区除外),已实现了乡镇向街道的过渡。镇上原有的砖混楼房大多改建成钢架结构、质地优良的现代化楼房。未经打造的老街只剩下半边街和不完整的和平街。

20世纪80年代,和平街曾遭火烧,整条街道的房屋几乎全毁,现在的和平街是在火烧以后修建的传统街道,当地人又把和平街称为“火烧坝”。这条街上还保留着球溪糖厂和供销社的砖混楼房。

半边街除了石板路面换成了水泥路面,几乎没啥变化,还是原来狭窄的巷子,穿斗木结构的小青瓦房。和平街和半边街是球溪镇惟一能留住记忆的地方。

半边街尽头有几段石砌的堤坎,据说这是南华宫的基石(存疑)。作为资中县北面最大的乡镇,球溪原有多座寺庙会馆,可惜没有留下一座。

球溪(左上)/鱼溪(左下)/南华宫遗址(右上)/半边街(右中)/和平街(右下)

球溪镇地处沱江与球溪交汇的三江口,球溪的鲶鱼早在20世纪就远近闻名。“球溪河鲶鱼”麻辣鲜香、细嫩爽口,是当地的一道美食。

球溪河盛产鲶鱼。稍微有点年龄的球溪人还清楚地记得,1983年的那次洪水,球溪河的鲶鱼漂浮到水面,不用撒网,只要敢下河,就能捞到十多斤重的鲶鱼。球溪有不少以打鱼为生的渔民,其中有一位渔民,个子不足三尺,人称“沱江矮渔夫”,他曾在球溪河上钓过一条一米多长、三十多斤的鲶鱼,“沱江矮渔夫”人瘦小,无法将鲶鱼钓上岸,反被鲶鱼拖到河里,结果鱼没钓着,差点把命搭上。球溪人常把这事挂在嘴上,并非调侃,无非是为了证实,球溪河的鲶鱼能长到三四十斤,球溪的水土很适合鲶鱼的生长。

奇怪的是,在球溪大大小小的街上,却见不到一家以“球溪河鲶鱼”为主打的餐厅。这种情况和广汉的“连山回锅肉”很相似,连山回锅肉餐厅是在镇外的公路边上,连山镇的街区反而很难见到“连山回锅肉”。“球溪河鲶鱼”同样开在出场口的公路边。虽然同样是公路经济,两家却有很大区别,球溪河鲶鱼经济实惠,没有那么多形式主义的噱头。

据当地人讲,球溪街上原有多家 “球溪河鲶鱼”餐馆,随着公路经济的兴起,致使球溪街区的鲶鱼餐馆越来越少了,就连球溪有名的“张妈鲶鱼”也搬迁到二三里外的高速公路“139”的进出口。“球溪河鲶鱼”因价廉物美,给过路的司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高速公路出口的部分球溪河鲶鱼庄

球溪是资阳进入资中的第一大镇,球溪的交通四通八达。球溪除了有到资阳、资中的客车,还有到鱼溪、归德……的乡村客运。

我在车站遇到一位卖血橙的归德人,这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农村人。他经常往返于鱼溪与球溪,认识不少养殖大户。我问他,野生和人工喂养的鲶鱼咋个区分?归德人说,球溪河的野生鲶鱼是青黄色,一斤要卖六十多元。塘养的鲶鱼颜色发黑,味道没有野生鲶鱼鲜。近年来,由于大量捕捞,再加上上游造纸厂带来的污染,球溪河的野生鲶鱼越来越少,而鲶鱼的需求却越来越大,人工塘养的鲶鱼逐渐替代了野生鲶鱼。由于人工养殖的鲶鱼有价格优势,同样很受欢迎,毕竟餐桌上的其他鱼类也是人工养殖。

“球溪河鲶鱼”最初只是当地一些普通饭馆的家常菜。后来,有人把鲶鱼馆开到公路边,由于南来北往的司机口口相传,“球溪河鲶鱼”这道大菜这才走出了球溪,成为由公路经济发展起来、走向全国的特色美食。

鱼溪和球溪是沱江上的两条不同的支流。一条经鱼溪、归德汇入沱江,球溪是在球溪镇的三江口汇入沱江。“归德人”很熟悉当地的鲶鱼餐馆。他告诉我,早在20世纪80年代,鱼溪的周鲶鱼就很有名,现在不少地方都打着 “周鲶鱼”的名号。后来,鱼溪人搬到球溪开鲶鱼馆,“鱼溪鲶鱼”这才改称“球溪河鲶鱼”。如今,球溪河鲶鱼餐馆已经发展到全国各地。虽然外地的鲶鱼和鱼溪、球溪的鲶鱼都是人工喂养,由于水土不同,味道却有很大差别。

“归德人”认识一位 “朱老三”的球溪老乡,他在绵阳开了一家“球溪河鲶鱼庄”。他的鲶鱼并不是来自球溪河,而是当地养殖大户塘养的鲶鱼。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宗的“球溪河鲶鱼庄”,朱老三把他身份证的复印件贴在厅堂很显眼的正面墙上。虽然这不能证明,他的鲶鱼来自球溪,但至少可以说明他的厨艺是师承了“球溪河鲶鱼”的传统制作方法。说到这里,还得感谢像“朱老三”这样的球溪人,是他们把家乡饮食文化的种子撒播到全国,让更多人认识了球溪,认识了资中。

到了资中,除了球溪河鲶鱼,资中的兔子面也很独特,兔子面筋道爽口,鲜香扑鼻,不失为资中县的地方特色小吃。在资中境内,无论走到哪里,兔子面都是一个价,一两八元,二两九元,三两十元。而“球溪河鲶鱼”的价格虽然各地不一,但出入并不大。不少餐厅的球溪河鲶鱼是现点现杀,顾客看起那条就杀那条,二十元一斤,明码实价。如果人少,就不用点杀,二十元一份,大概也有一斤,分量很足。资中人诚实,厚道的经商理念正是“球溪河鲶鱼”长盛不衰的根本原因。

来源:行脚成都

文/图:路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