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伴妈妈伴童忙

朱绍元

见到巴中市人大代表张蓉,是我随人大代表候选人考察组,来到南江县下两镇碓盘村的童伴之家,在与当地镇村干部和村民代表座谈后,经村支书黄通坤介绍认识的。

初冬的碓盘村,在这海拔1400米的元顶山上,已是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房顶、菜地里、茶树丛上堆积了厚厚的雪,只有道路上行走冕宁妈妈过的痕迹伸向远方。张蓉冒着雪,急匆匆赶来还喘着气: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黄书记随即解释:这个时间点上,张老师要把孩子们的饭菜准备好才能走,确实是忙啊!

45岁的张蓉个子不高,自然的头发扎着个独角辫,红扑扑的脸上略显沧桑,穿着红色的“童伴之家”志愿服,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极普通的农村妇女,透出一股清爽干练的特质。

张蓉

张蓉是碓盘村的童伴妈妈,还是山背后元顶村的幼儿教师,学校有48名寄宿儿童要她照顾衣食住行,周末有17名留守儿童要她陪伴。张蓉每天给孩子穿衣、洗漱、上课、做饭菜,白天陪孩子们活动,晩上陪睡,周而复始满满当当,能不忙吗!

张蓉为孩子们洗的衣服

简短交流后,我们走进了童伴之家。张蓉放下塑料袋,取出带来的玩具,再打开冰箱,查看储存的米和蔬菜,张蓉说:明天又是周末,要来陪孩子们活动,还要给孩子们做午饭,今天正好趁机把准备工作做了,明天就不那么打紧了。

张蓉在冰箱取食材

作为童伴之家,张蓉是坚持得最久和工作开展得最好的,地点也换过两次。在童伴之家,除了并排着6张桌子,18个凳子围着摆放整齐外,还添置有电视、冰箱和电脑,靠墙还有因使用手机而停用的电话机,以及一些备用的桌凳。

张蓉把童伴之家建得温馨。屋子的墙上“童伴之家欢迎你”等话语迎接你的到来;专栏内各种活动照片整齐排列,还有每个孩子的特色纸名片;横着竖着系的绳子上,吊挂着各种颜色的彩纸带,以及季节性树枝花草;书架上放满了各种儿童读物,以及孩子们的手工作品。这样舒适的环境,加上丰富多彩的活动,哪个留守儿童不留恋,哪个不愿意来童伴之家呢!

温馨的童伴之家

当初,张蓉与丈夫做生意挣钱后,看到丈夫老家山区里,外出务工村民的孩子随爷爷奶奶留守农村,离学校远而失学,便从城郊来到山里,与丈夫办私立寄宿制小学,管吃管住管学习。

很快就招收了20多名留守孩子,张蓉负责衣食住行。从孩子们拿米拿菜,到按农村生活折算收取现金,张蓉都尽力安排好孩子们的饭菜,还要为孩子们洗头洗衣服,陪年龄小的上厕所和睡觉。张蓉每天昼夜为着孩子们,象螺砣一样转个不停。

小莉和小满姐弟,父亲去世后房屋又垮塌,母亲外出务工只得将两姐弟寄养到张蓉这里。时间长了,小莉的一声“张妈”道出了对张蓉的感激之情。从此,张蓉夫妇的寄宿制私立小学里的孩子们都叫张蓉为“张妈”。

后来,张蓉的丈夫被选招为公办教师,张蓉支持丈夫把私立寄宿制学校的学生全部带到村小,自己则跟着到村小继续为留守儿童当保姆,村小里离家远的学生都加入了张蓉的留守儿童之家。

张蓉细致入微照顾留守儿童,孩子、家长和学校都很满意。这些孩子中,有父母外出务工的留守儿童,也有父母离异的单亲孩子,还有少量的孤儿,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更有内蒙古、山西、江西等地的,孩子多了事情也多了,张蓉的丈夫就来帮忙,村小的老师看到张蓉夫妇忙不过来,也主动来帮上一把。

童伴志愿服务项目在邻村试点,可村里找不到合适人选,村民想到了邻村照顾留守儿童的张蓉,她爽快地答应。从此,张蓉又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童伴妈妈。每到周末,远近的留守学生来到童伴之家,张蓉就陪孩子们做游戏讲故事,学画画练书法,辅导学业,甚至还带孩子们学种菜,学采茶,学做家务,让留守儿童变成自强儿童和自信儿童。

转眼间,张蓉致力于关爱山区留守儿童的成长,一干就是23年,陪伴了一批又一批留守儿童健康成长,有的走进了大中专院校,有的走上了工作岗位。说到这些,张蓉成就感十足。

张蓉没有忘记,晚上睡觉爱做噩梦哇哇大哭的小浩,被带到自己床上陪睡,半年后小浩不再做噩梦了;而且在自己因劳累昏厥在厕所门口时,小浩上厕所发现后,拉不起喊不应,便哭着叫来正在上课的老师,把自己扶到了屋里去。

山西的小鑫和湖北的小雪,父母在外务工重组家庭,又生下妹妹,父母慕名将兄妹俩送到童伴之家。可遇上了新冠肺炎疫情,父母既未能交来兄妹俩的生活费,也无法接回去过春节,兄妹俩认为自己被父母嫌弃。张蓉便耐心抚慰,陪同小鑫上网课,陪着小雪做游戏。张蓉为了安全,从没让兄妹俩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连走亲戚也都带上,使兄妹俩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

张蓉陪伴留守儿童的事情传开后,也引来不少志愿者和大学生自愿加入,但都因这里的条件和气候没有能坚持留下来,只有张蓉在这里不离不弃,受到无数孩童爱戴,更受到当地村民和社会赞誉。张蓉先后被评为全国优秀童伴妈妈、全国最美家庭,获得马云基金优秀乡村教师奖。

近年来,张蓉更忙了。村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寄宿制,童伴之家的特殊困境儿童,张蓉不仅昼夜陪伴,还尽量抽时间做家访,了解孩子的更多情况,把童伴妈妈的角色扮演得更好。张蓉把自己的时间都用来陪伴照顾这些孩子,唯独没有留给自己和家人,好在丈夫和女儿都理解支持,毫无怨言。

张蓉与孩子们

当我夸张蓉了不起时,她却很平静:我只是为留守儿童做了一点小事情,我还会一直做,也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

离开童伴之家时,我回头看到:在这元顶山上,在大雪覆盖的房檐下,张蓉正忙着从盆子里,拿出为孩子们洗好的衣服来,整理后挂上衣架,口中不停地冒着热气在升腾……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朱绍元(巴中市作家协会会员,巴中市纪委监委派驻机构四级调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