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州沂水村的那株灵芝

刘凤铃

一个敏捷精瘦的身影卷着一缕清新的风,从门外一闪而入,坐在第一排左边临门的我,兴奋地喊了一声:“叶登明。”他向着我微微一笑,我拍了拍我身后的空位:叶登明,坐这里。

呵,真是叶登明吗?得叫声叶大哥!从未谋面只在文章里见过的彭州灵芝种植专业户、彭州本土作家。知道他,源于我的闺蜜文友郭昕(叶登明的发小),他是郭昕的忠实粉丝,特别是郭昕创作的“V字湾传奇“系列,每篇他都评得很到位,他也是其中一篇的主人公。有一次,郭昕把他写的《灵芝赋》给我看,问我读后感觉怎样。我说,这篇赋是一篇散赋,比较绮丽,符合赋的特质,但是要加强对偶的句式。郭昕说,他仅初中毕业。我就有点吃惊了,一个初中生,竟能写出这样水平的文章!叶登明,就这样让我有点尊敬,或许,加上了“爱屋及乌”吧。

叶登明

对他好奇,却是这次在彭州市桂花镇采风的第一天。当天下午,我们参观了桂花社区(原沂水村)欧家山竹林深幽处的“猎枪会纪念馆”(这个纪念馆是宣传中共党史和彭州地方党史的重要平台),返回途中,听彭州的刘筱蓉老师介绍纪念馆的建设过程,她说是沂水村叶登明带头建设的。当她说出这个名字时,我兴奋又好奇:你认识叶登明?她说:何止认识,十分熟悉呢。这馆里的大部分资料是叶大哥走乡串户寻找的,叶大哥带领乡亲种植中草药致富,还带头为家乡沂水村修通了一条通往桂花镇的隧道。再向周汝贵会长打听叶登明,周会长说,叶登明热爱文学,闲时写作,还赞助过几次彭州作协的活动。啊,我以为的一个小小的叶登明,竟然这样大的作为,这样大的能量!对叶大哥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我问:叶登明明天会来吗?周会长说:会来。

猎枪会纪念馆

叶登明来了,2023年3月25日上午,他卷着泥土的芬芳而来。这天,他也是来双红村委会参加四川省散文学会彭州分会授牌仪式及樱花山采风的。

2023年3月25日,四川省散文学会彭州分会授牌仪式结束后作家们合影

授牌仪式结束,作家们便步行去樱花山采风,郭昕顺道过来看我和叶登明了。昨夜春雨,今朝暖阳,樱花开得很艳,漫山的红云。每一个赏花者,其实都是樱花树下的追梦人,爱情与青春,婚姻与放手,过去与故事,远方与未来,都在枝头开放。我们漫步前行,一路芬芳的不只是绽放的樱花,还有我们纯洁的友情,与叶大哥身上弥漫的灵芝气息。

彭州市桂花镇双红村樱花山

叶登明不算帅,不胖不瘦,沉稳朴实,他的笑容像温和的春天,眼神像湛蓝的湖水,谈吐不俗,十分随和。踏实却聪明,聪明却不狡黠,“干净”“干净,少有的干净”,这是我与郭昕作为他“新”“老”朋友共同的总结,并且,总结了几遍还意犹未尽。我问他怎么能在农村坚守几十年,他说:“干农业一半是情怀,一半是生存之道。”

本文作者刘凤铃(中)与郭昕(左)、叶登明(右)在彭州市双红村樱花山下

是的,他带领乡亲致富,从种植四季农作物,到成为种植中草药专业户,从一亩两亩,到如今的一二十亩,从种植天麻到灵芝,从选用种植灵芝的断木,到种植技术、销售渠道,他都起了重要作用,成功解决了村里中老年就业问题。

叶登明种植的白芯金边灵芝

彭州市沂水村乡亲们晾晒的灵芝

我心里还有一连串问号,沂水村的大山、隧道、古树、猎枪、灵芝、花海……可我来不及问,一朵朵樱花转移了我的思绪,“花当堪折直须折”,珍惜眼前花,赏完樱花再说吧。

现场叶登明熟悉的文友也多,他们在唤他名字了,他过去陪他们,依旧那样温和儒雅,他原本就是一枝独秀。本来约定下午去他那里,距樱花山两三里路远的沂水村看看。忙着回去打理灵芝园的他,竟然等了我们两个小时。由于有事我要赶回成都,未能成行,心里至今十分歉意。

郭昕和另外一个文友去看了。为弥补遗憾,她拍了好多视频给我:全长146米的大山隧道,隧道口的对联“峰秀隔道平常景,洞幽穿径非凡情”,大片盖着遮阳网的灵芝养殖基地,还有“张松井”。

大棚里晾晒的灵芝

这条隧道,成功穿越了一座大山,解决了“世外桃源”沂水村出村难的问题,沂水村从此变了天,老百姓逐渐走向了小康。这条隧道本打算请专业施工队修,对方说需要两百多万元,于是,当时刚上任不久的村支书叶大哥,狠狠撂下了一句话“没钱,我们自己修!”这还真自己修,村民集资不多,大部分资金是叶大哥陆续去许多部门要的。沂水村自行组建了一个施工队,隧道于1998年10月1日动工,到2003年底才竣工,五六年啊,他和村民在这期间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啊,这靠自力更生修成的隧道竟然还能经受2008年的地震?靠的是什么?

彭州市沂水村通往桂花镇的葛蒙隧道

靠负重与坚守,奋斗与勇气,还有智慧!这样的品质,在于历史的传承与创新。尽管“猎枪会会馆”、沂水村与叶大哥的有关事迹百度可以搜出来,可叶登明仍然是个迷,沂水村是个迷。留个念想吧,跟我那天要见叶登明的心情一样,我要去沂水村!

猎枪会纪念馆前言

当年猎枪会的训练树,中部的新芽是从弹孔长出的

回来这几天,我把叶大哥的微信朋友圈翻了一遍,跟他人一样,很“干净”,我看到一个有抱负的农民,一个有情怀的田园诗人,一位豁达的乡土作家。

昨晚,叶大哥写了首现代诗,让我看看,虚心地说让我指点。我怎么敢班门弄斧呢,他文字自带豪迈,格局非常人所及。写作形式上我提出了一点建议:标点符号与诗意的提炼。他欣然接受,我感觉自己有点像“癞蛤蟆插鸡毛掸子——装大尾巴狼”呢?

我读到叶大哥一首写灵芝的诗:

仙芝瑞草栖花丛,玉面娇姿隐翠中。

修道禅幽择悟谷,金身济世扶康同。

他自己,叶登明,就是一株正在沂水幽谷,修道悟禅济世的灵芝!

2023年4月1日于成都

作者简介

刘凤铃,笔名六音雪。四川省散文学会办公室副主任,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诗歌学会会员,成都市金牛区作家协会会员。擅长诗歌散文,近两年有十余篇诗歌、散文、歌词在省市区级征文比赛中获奖。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刘凤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