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心辉
赖心辉,字德祥,1884 年 (清光绪十年) 8 月生于三台县。父亲是小商人。赖心辉少年时,在曾伯和门下学习。1909 年山曾伯和保送入云南讲武堂学习。1911 年春,赖心辉以优异成绩毕业,被分配到第十九镇见习,结识了任管带的四川同乡刘存厚,并参与第十九镇下级军官的秘密革命活动,加入同盟会。武昌首义后,10月 30 日,以蔡锷,李根源为正副司令的云南革命军在昆明发动起义,赖心辉参加攻打云南总督署的战斗。
1911 年 11月 1 日,云南军政府成立后,蔡锷派韩建铎、刘存厚率滇军援助四川起义军。赖心辉随军回四川。912年春,刘存厚在成都招募新兵成立四川陆军第四镇,赖心辉在第四镇任炮兵标统。4 月,刘存厚任第二师师长,赖心辉任第二师炮兵第二团营长。916 年1月,赖随川军第二师在纳溪起义,参加护国战争,因功升任第二师炮兵第二团团长。
1917年4月,刘存厚通电反对川督罗佩金,赖心辉等数十名旅团长亦通电控告罗佩金九大罪状,遂发展为刘、罗成都巷战。不久,罗败走。7月,又发生刘、戴 (戡) 成都巷战。戴戡率黔军退入皇城督军署内,刘存厚率部屡攻不下,赖心辉建议刘先炮轰皇城内的军装库 (即弹械等军用物资库)。刘同意,命赖心辉率部前往。赖心辉率炮二团布阵于南门城墙上,亲自上炮,精心测量,第一炮即打中皇城的大门。接着炮弹命中军装库,顿时弹药爆炸,声响十里之外,守城黔军大为慌乱。戴戡弹尽粮绝,撤离成都。赖心辉从此得“赖大炮”之名。刘存厚补充赖心辉部一批汉阳枪和大炮。11月 12 日,北京政府授赖心辉三等文虎章;1918年1月又授予少将军衔,委为川北边防军部司令。赖心辉借机扩大了部队,占绵阳、梓潼、北川、罗江等地为防地。滇黔军战败后,云南督军唐继尧利用护法之名,大力支持川军师长熊克武就任四川靖国军总司令,率部进攻依附北洋军阀的四川督军刘存厚,迫使刘于2月 20 日退出成都,撤向陕南。赖心辉于5月 3 日退到陕西与刘存厚会合,驻防汉中。7月 5 日北京政府委刘存厚为中央陆军第二十一师师长,赖心辉为第四十二旅旅长。
1920年5月,唐继尧与吕超等部联合向熊克武部进攻。熊克武部败退川北。是年冬,熊联合败退陕南的刘存厚等川军,分路进攻成渝两地滇黔军。滇黔军全部败退出川。赖心辉率全旅攻占成都有功,熊克武划什邡、金堂、广汉、德阳等四县为赖心辉部防地。
1922年 7 月,四川爆发了以熊克武、但懋辛为一方的第一军和以刘湘、杨森为一方的第二军之战。赖心辉站在熊克武一边,任省军前敌总指挥,率部向第二军进攻。8月上旬第二军溃败。这时,赖心辉对四川的军民两政颇思染指,因资望较浅,自知无望,乃向熊克武建议以第三军军长刘成勋领四川军民两政,得熊同意。刘成勋继任川军总司令后,为酬谢赖心辉,委赖心辉为四川边防军总司令,驻防富饶的泸州一带。刘成勋为抑制邓锡侯、陈国栋、田颂尧等部,于1923 年 2月 13 日命赖心辉统率各军讨伐邓、陈,又电请川东边防督办但懋辛出师援助。两军混战到20日,邓、陈两师已前进到川西地界,开始围攻成都。刘成勋困守城内,正在恐慌之际,赖心辉率部攻占了简阳,其前哨部队抵达成都,遂解成都之围。赖心辉善战之名传扬一时,刘成勋对他更加倚重。
同年3月,吴佩孚见川军内讧,令北洋军援助杨森回川;又令黔军袁祖铭率五个旅进兵川东。5月,熊克武率原第一军与赖心辉的四川边防军和刘成勋部合力反攻杨森、刘湘等部。赖心辉先攻入成都,熊、刘率部相继入城。6月4日、孙中山以军政府大元帅名义任命熊克武为四川讨贼军总司令,刘成勋为川军总司令,赖心辉为四川讨贼前敌总指挥,讨伐北洋军。赖心辉的四川边防军已辖6 个旅和一个炮兵团及特务营、机炮营、骑兵营等部队,实力达万余人。赖心辉令其部分别由乐山、宜宾、泸州攻重庆的侧背;并亲自攻资中、内江一线。赖心辉攻占内江后,6 月 14日乘胜下令总攻,双方激战一日,赖部伤亡惨重,连预备队也用尽。他当即召开军事会议,指出,敌我双方同样伤亡渗重,敌军可能也在今晚撤退,应采用两全之计。遂抽选精锐一营,于当晚夜袭隆昌;再派一加强连向隆昌侧面搜索,以牵制敌人,然后缓缓撤退。当夜初时,赖心辉部前沿部队陆续撤下。撤退下来的士兵互相争路吵骂。赖心辉施一小计,忙招呼下轿,叫弁兵在路边坟地上铺开好被褥,摆起鸦片盘子,躺下抽起烟来。退下的士兵们见总指挥的轿子还放在路边,总指挥安闲地躺着抽烟,便回头向后面乱挤的官兵大声吼道:“你们慌什么? 往后转,总指挥还正在这里烧烟咧!”这一喊,果然军心大定,部队缓缓地撤退,秩序井然。待到拂晓,赖军侦击营传来急报:“杨森部与袁祖铭两部已向荣昌、永川方向遁去,经我先遣侦击连虚张声势地跟踪追击。已溃不成军,??”赖心辉烟枪一撂,哈哈大笑,下令大军掉头向永川、璧山方向火速前进。到了 10月间,熊克武对战事意存观望,结果给杨森部喘息机会。乘势反攻熊军,12月13日占领重庆,1924年2月9日攻下成都。10日赖心辉通电拥护北京政府。
1924年4月28日,北京政府任命赖心辉为四川陆军第一师师长兼四川边防军总指挥;9月10日,授予他正威将军。1925年2月7日,北京政府任命赖心辉为四川省长。1926年11月27日被国民政府委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二军军长。
1928年10月,驻防川北的李家钰师、罗泽洲师和杨森因与刘湘、刘文辉争夺防地,又联合赖心辉、郭汝栋攻打刘湘、刘文辉两军。赖心辉率部独挡永川、重庆一线。赖部先击溃进攻的刘湘军,战事节节胜利。刘湘改变计划,先打退罗泽洲师及杨森部,又用重金收买郭汝栋,然后,联合刘文辉部向赖心辉进攻。赖部孤军作战,寡不敌众,丢掉江津、内江等县防地,退到合江,赤水之间。1929年1月赖心辉因早年曾援助当时的贵州省长周西成,乃与周商定:赖部拟退入贵州遵义。赖军至遵义途中,5月,受黔军毛光翔堵截,赖部只得退人四川秀山县城。赖心辉招纳了酉阳、秀山、彭水各县的土匪、号称六师之众,盘踞在酉阳、秀山一带。
不久,刘湘令师长王陵基以剿办土匪为名,出兵至酉阳、秀山一线向赖心辉发动进攻。赖部失败,被迫率部再退至贵州边境。急向南京国民政府求救。蒋介石于1930年6月19日委赖心辉为第十一师师长。该部以新编第十一师名义进驻江西永丰县,国民政府委张英为师长,马昆山为副师长。后来,新十一师又被陈诚改编,赖心辉部到此彻底瓦解。
同年秋,赖心辉奉蒋介石电令取道宜昌赴汉口,洽商改编事宜。甫抵宜昌,被刘湘密令独立旅长郭勋祺将其扣留软禁。半月后,郭勋祺私自将赖心辉放走。赖心辉乘飞机逃到南京见蒋介石,任国民政府上将参军。1933 年冬落魄还乡,1942年4月 18日病逝成都。死后他的皮夹中仅有法币一元,尚有纸条一张,上书自挽一联:百战徒劳,愧对乡国;一事无成,负罪人民。
(原载于《四川省志·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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