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千年茶史 寻味蜀韵茶香

——川茶志音频

第2集 茶之源(下)

成都平原作为古代西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对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方面,一直处于前列,对茶的发现与饮用就是其中一例。《四川川茶志》今天继续与您分享,为什么四川会被称为中国茶叶的摇篮。

据著名巴蜀文化学者袁庭栋老师说“茶”这个字,最早就是在我们成都地区出现的。【录音1 秦代以前,先秦的各种典籍当中,没有茶叶这个“茶”字,过去有一个相近的字,这个字读“荼”,就茶字多一横,这个“荼”的本意是苦菜,苦菜是一种很苦的可以吃的植物,不是我们现在喝的茶叶。现在我们说茶叶、茶文化这个“茶”字最早见于什么地方,见于汉代我们成都地区的三部著作,一个就是司马相如,第二是扬雄,第三是王褒。司马相如在他《凡将篇》这篇这一本小说当中; 扬雄在他的《方言》这本书当中,王 褒呢在有一篇文章叫《僮约》这篇文章当中,第一次见到了“茶”字。为什么我们成都地区最早使用这个“茶”字呢,现在的分析有两个可能,因为饮茶习俗在我们这里有了以后,那么必须把语言变为书面形式,要有一个字来表达它。二一个还有个说法,这个说法是部分学者的说法,学者没有得到公认,就是说实际上这个“茶”的读音读“茶”,是我们最早的蜀中的方言读音。】

除了“茶”字最早出现在成都外,我国最早关于“烹茶煮茶”的记载也出现在咱们成都。在上一期节目中,我们说到王褒的《僮约》被视为我国茶文化史上一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茶事文献,因为它的出现证明了早在西汉时期,巴蜀地区就已经形成了茶叶的消费中心;但其实它的出现还证明了另外一点,就是早在西汉时期,咱们成都地区就已经有了饮茶的习俗。在论证这个观点之前,我们先听袁庭栋老师跟我们讲讲,这篇具有重要意义的《僮约》是王 褒在什么情况下写下的。 【录音2 这篇文章在古代是比较特殊的文章,他说他走到一个地方,就是今天的彭州,他见了一个姓杨的寡妇,这个杨寡妇和她家里面的一个奴仆发生了纠纷,他就在调节这个纠纷,帮他们订了一个相当于今天的协议书,那么一个味道就叫《僮约》】

王 褒写下的协议书《僮约》里,有四个字特别重要,那就是“烹茶尽具”。烹就是烹饪的烹,也就是煮茶的意思;“尽具”呢,就是说在煮茶的时候要把茶具清洗干净。“烹茶尽具”这四个字充分说明了在西汉时期,饮茶就已在蜀地形成了风尚,特别是在一些地主富豪之家, 对于饮茶的茶具和烹茶技艺已经十分讲究了。

而随着饮茶习俗的发展,喜欢喝茶的人越来越多,喜欢以诗咏茶的诗人也越来越多,李白、杜甫、苏东坡等大文豪,都曾写过与茶相关的诗歌。但是,历史上有文献记载的,第一首描写饮茶习俗的诗歌就出现在成都,而且描写的就是成都人喝茶的场景。

《登成都白菟楼》是我国第一首茶事诗,他的作者是西晋文学家张载。张载的父亲张收,曾任蜀郡太守。公元280年,张载来到蜀地看望父亲,有一天,他登上了成都城楼游览,并写下了一首描写成都全貌的诗——《登成都白菟楼》。这首诗共有32句,其中,前16句都在描述成都的飞宇层楼,物饶民丰以及高甍长衢;而后16句则借着蜀郡汉代巨富程郑、卓王孙两家的奢华生活,来描述成都茶叶的闻名遐迩。【录音3:那么他有这么四句诗,芳茶冠六清,溢味播九区。人生苟安乐,兹土聊可娱。他说啊,在成都,他登上了一座楼,喝了最好茶,这个茶简直全国第一,它的香味可以播向很远很远的地方,人生要想最安逸的生活的话,看来就是这里了。这首诗现在流传不广,但是从这里看得出来,古人对成都的茶多么的喜欢。】

张载所写下的这首《登成都白菟楼》除了像袁老师说的显示出古人对成都茶的喜爱之外,还透露出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一是在两晋时期,成都地区就已经出现了经营茶粥的店铺和到茶馆饮茶的茶客,也就是说,这一时期,饮茶的习俗已经深入到了普通百姓之中。另外,诗中的“溢味播九区”一句,则充分反映了这一时期,茶叶文化从摇篮之地的成都地区向外辐射传播的盛况。

实际上,自秦统一全国,茶叶就随着蜀地与各地经济、文化的交流的增强,而渐次流播开来。这种传播方向,首先是顺着长江流域向东传播的,如,此时期的湖南茶陵的命名,就很能说明问题。茶陵是湖南邻近江西、广东边界的一个小县,这表明秦统一不久,茶的饮用和生产,就由巴蜀传到了鄂湘粤赣等毗邻地区。后来又随着荆楚茶叶和茶叶文化的日益发展,进一步传播到长江中游或华东、华南地区,最终在全国传播开来。因此,明代著名大学者顾炎武才会在他的著作《日知录》中写:“自秦人取蜀而后,始知茗饮之事”。

所以,不管从汉代的各种记载之中,还是从顾炎武的《日知录》中,我们都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确切的结论,那就是:全中国饮茶的习俗,最早就起源在我们成都平原,而这也是四川之所以会被称为中国茶叶摇篮的重要原因之一。好了,本期《四川川茶志》就到这里了,下期节目,我们再见!

本文参考书目:

《四川省志•川茶志》

《四川茶事考》

《四川茶叶史》

《中国茶文化》

袁庭栋《最早茶市》(视频号)

《四川川茶志音频》由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成都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感谢四川省茶叶协会秘书长陈书谦老师对本节目的特别指导!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成都广播电视台

文案编辑:杨 睿

录音制作:葵 葵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