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家乡
我的家乡
何湖坤
我的家乡位于西部地区,距离宜宾市区80余公里,是一个贫困、偏远的小山区。我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是改革开放的同龄人。20世纪80年代初,乡上不通电,只有一条很窄的土公路。老百姓出行很不方便,只有靠步行。那时我读小学三年级,晚上写作业用煤油灯照明,离灯盏远了又不亮,模模糊糊的;离近了灯焰又烧着头发,只得用剪刀把被烧的头发修齐,以免被同学们笑话。有时借来几本好看的小人书,点着油灯不知不觉看到半夜,第二天鼻孔里全是黑乎乎的油烟;有时半夜起来找不着火柴,不慎把油灯打翻在地,浓烈的煤油味让人闹心不已;有时点着油灯找东西,蚊帐柴草之类的易燃物稍不注意很容易着火。煤油是按月供应,母亲总在我面前唠叨,省着点……记得1981年夏天,乡上就有一家人的蚊帐被油灯惹燃,邻里房屋都是墙挨着墙,建材都是木质,一点则着,10多家人烧得光溜溜的,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那时,场边上的农民吃米要用稻谷去水库边的碾房加工,逢年过节吃点粑粑、包个汤圆的米面则用自己的大石磨一转一转地推。要想吃上面条或白面馒头,则要挑着百十斤小麦翻山越岭到十多公里外有电的柳加区去加工。
由于乡上不通电,街上小伙们的婚姻成了件烫手的事,外乡姑娘不愿嫁到街上,本乡姑娘也留不住,她们纷纷嫁到通电的镇上和县里,白马乡一到晚上黑灯瞎火,除了星星点点的几盏油灯,寂静得连一颗针掉地下都听得见。
1982年,白马乡决定架电,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电通上。这个决定得到全乡居民的一致拥护。区上为主,乡上为辅,每家每户也按人头筹积。一个巴掌拍不响,众人拾柴火焰高。乡上还联系了邻近的发龙、文星两个乡一起架电,在泥溪区供电所请来技术人员测量电杆位置,群众投工投劳挖坑架杆,近千斤重的水泥电杆全靠牛和十几个村民抬着,像蜗牛一般行走在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上……经过两年多的千辛万苦,1983年全乡终于通了电。盼星星、盼月亮,盼望乡上电灯亮。送电的那天晚上,乡上比过年还高兴。人人喜气洋洋,个个笑逐颜开。我们一家围坐在亮堂堂的屋子里,守着电灯坐了个通宵,母亲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她说:“我30多岁了还是头一回见过这新鲜玩艺儿,你说怪不怪,这一盏盏的电灯就像长长的瓜藤上结满的瓜,闸刀一合全都像小太阳亮亮堂堂。管他吃好吃坏见到电灯就开心。”那些日子,生活像充满了雨露阳光。
家乡通电后,学校请来电工师傅到学校给同学们讲解电的相关知识,重点讲安全用电和节约用电,让我们受益匪浅。有一天我好奇地问老师:电是什么东西?他侃侃而谈地说:电是一种重要的能源,它广泛用于生产和生活,可以发光、发热、生产动力等。并给我们详细讲解摩擦生电、水力发电、煤发电和风力发电。
渐渐地,乡里有的人家买了打米机、磨面机、压面机和榨油机,办起了加工房,极大地方便了乡亲们。逢年过节,推豆腐、打粑粑也由机械代劳。乡上的几个光棍也娶上了熄妇。我们家有兄弟姐妹四人,加上父母有六口之众,父亲在事业单位上班,母亲也在乡办企业缝纫社上班,父母都有工作,家境在场镇上还算可以,我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地成长。1984年,父亲托人在外地买了一台熊猫牌黑白电视机。每天晚上,房前屋后挤满了人,家里被围得水泄不通……
改革开放40年来,随着西部大开发,以及中央一号文件逐年加大对三农的投入,农电网升级改造和建设新农村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偏远的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乡交通状况得到很大改善,一条条水泥公路、柏油路连通了各个乡村;班车来了,私家车也越来越常见了,农民的小洋楼盖起来了,以往全靠牛拉马驮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国家出台了家电下乡惠民政策,电视、电脑、电磁炉、电饭煲、电冰箱、空调进入平常百姓家中,家家通电,户户受益。
新征程赋予我们新的使命,治蜀兴川,任重而道远。身处伟大的时代,面对难得的发展机遇,接过沉甸甸的接力棒,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撸起袖子加油干,甩开膀子,干出样子,努力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光,奋力为治蜀兴川增彩,以优异成绩向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献礼!
(作者单位:国家粮食和物资储备局四川局四七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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