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充城市雕塑溯源

李 奎

在南充,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是五星花园和人民花园。在这两个地方,最有南充记忆的城市建筑是“丝绸女神”和“嘉陵江女神”两座雕塑。风雨数十年,南充人对这两座雕塑的理解和感情,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日渐深厚。2012年,两座雕塑为城市建设让路,令不少南充人心中难免留恋和不舍。

20世纪90年代初南充丝绸节盛况(图片来源:南充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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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设计裸体“女神”

“要说南充的名气,有两样不得不提,一是丝绸,二是嘉陵江。”南充市规委会专家委员、年已古稀的陈传乐认为,嘉陵江和丝绸,是南充城市建设的骄傲,工业发展的记忆。20世纪八九十年代,南充丝绸迎来发展鼎盛期。全市最大的产业是丝绸纺织企业,最多的产业工人在丝绸纺织企业。直到今天,丝纺服装仍是南充这座“中国绸都”的支柱产业之一。嘉陵江,则悠悠地穿城而过,将南充城一分为二,嘉陵江就是南充人的母亲河。

20世纪80年代矗立于南充市五星花园的丝绸女神雕塑(图片来源:南充微报)

据陈传乐回忆,为展现南充的城市特点,20世纪80年代初,当时的南充地委、南充地区行署以及南充市委、市政府提出,南充的中心城区应建主题雕塑,表现南充的丝绸文化和嘉陵江文化。由于五星花园和人民花园是南充城市发展的中心点,两座雕塑就定位于此。

毕业于北京林业大学的陈传乐,时任刚组建的南充市建设局园林管理处主任,城市雕塑的规划、组织、安装等重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经多方论证,大家一致认为,五星花园应安放表现南充丝绸的雕塑,人民花园应安放表现嘉陵江的雕塑。为打造这两座城市精品,南充邀请了四川美术学院雕塑系主任冯宜贵教授设计五星花园丝绸雕塑,邀请四川省雕塑委员会雕塑家谭云设计人民花园嘉陵江雕塑。当时,两位都是雕塑名家,谭云设计的泸定桥桥头雕塑还获得全国一等奖。

不到一个月时间,两位知名雕塑家就完成了作品创意设计。不过,让南充方面没想到的是,两位雕塑家的思路竟惊奇的一致,他们都采用了裸体美女作为雕塑设计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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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影响 “低调”安放

“当时没有什么效果图,两位雕塑大师只是用笔在草稿纸上画出了草图,又用泥巴捏出了初步模型。”陈传乐说,这样的裸体雕塑,在20世纪80年代的南充,可以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陈传乐在北京上过大学,思想比较前卫,对此完全能够接受。另外不少人与陈传乐的观点一致,他们认为城市雕塑就是艺术,时代不同了,艺术雕塑就应该赶潮流,应该思想更解放一些。但是,当时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人们的思想还没充分解放,对此有一些看法,有一些机关干部甚至领导认为,在街头设立裸体女性雕塑,会不会有伤风化,会不会影响南充形象,还有领导担心“市民会有意见”。

为打消大家的顾虑,园林管理处组织人员,带着用泥巴制作的雕塑模型,到市内各单位和学校、企业进行讲解、宣传并征求意见和建议。渐渐地,南充的机关干部和市民大都接受了这两座裸体雕塑。但宣传人员也碰到过“硬骨头”,当时法院系统一直坚决反对这样的雕塑立于闹市区。后来,市上有关部门专门组织法院系统干部职工开了一次大会,陈传乐等人又多次到法院进行宣传,最终让大家接受了雕塑的设计。

方案获得通过后,两位雕塑家立即着手制作,在成都制作基本成型后,才运到南充进行安放和完善。“两座雕塑的建成时间,都是1984年。”陈传乐回忆说,在安放两座雕塑时,因担心引起市民围观影响不好,当时的南充市人民政府没有举行任何仪式,很“低调”地就完成了这两座城市雕塑的安放工作。

原位于南充市人民花园、2012年搬迁至滨江路嘉陵江边的“嘉陵江女神”雕塑(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安装人民花园“嘉陵江女神”雕塑时,为体现嘉陵江特点,大家都认为应该有喷泉,但是当时没有专业喷泉设计单位,陈传乐就带领园林处工人在雕塑的托盘下面安装了自来水管,又找来一些钢管,拿到工厂钻了一些眼,再将钢管安在自来水管上,由此形成了喷泉。为表现嘉陵江边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又在“嘉陵江女神”四周设计了牛、羊、鱼、鹅等辅助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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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雕塑集资建成

在这两座城市雕塑的投入方面,据有关人员回忆,“丝绸女神”雕塑耗资4万多元(一说是5万元),“嘉陵江女神”雕塑花了3万多元。当时,南充一位县级领导干部的月薪仅为51.5元。

“不过,两座雕塑政府总共只出了1万多块钱。”陈传乐告诉笔者,当时南充的财政较为紧张,为建成这两座城市雕塑,园林处组织人员到市内各大单位“化缘”(赞助)。在那个年代,特别“红火”的丝绸公司出了建设资金的大头,这才终于凑齐了城市雕塑的建设费用。

让陈传乐等人没想到的是,这两座裸体城市雕塑竟让南充在全省二级城市中开了“前卫”之先河。1985年,全国女排锦标赛在南充举行,来自浙江的女排选手参观南充城后对此非常吃惊,她们说,没想到南充这样的内陆城市,竟会有如此大胆前卫和漂亮的城市雕塑。

1986年,南充评选“十佳建筑”,五星花园的“丝绸女神”位列第四,人民花园的嘉陵江女神位列第九。

原位于南充市人民花园、2012年搬迁至滨江路嘉陵江边的“嘉陵江女神”雕塑(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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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李 奎

供稿:南充市高坪区地方志办公室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