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烂漫好河山

杨馥瑜

今年回四川过春节，最欢喜的除了家人团圆、朋友相聚，是还能碰上这半个多月来响晴的天气——天和云自然一直都在，但一出了太阳，天就变得那么湛蓝，云也舒卷得更加惬意。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大概没有人会不憧憬着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这与新年同时到来的春天吧！

正月里，和家人一起到老城区散步，由于拆迁和旧房改造，很多旧小区都改造成了停车场，但柏油路和橡胶步道一直还在无尽的延伸，因此任何怀念的记忆都仍可去找寻——它们并不会真的都烟消云散，只要愿意去回顾，那些熟悉的街景、去过的火锅店、喝过的茶馆，都仍然历历如绘。它们的具体场景不在了，但它们却永远活在老城区的气氛里，也许就是曾经的老邻居隔着马路的一声招呼，是每周都约着老朋友到老北街逛逛的那份情谊，是不定期给老城拍照的小伙儿相机的快门声……场景不再，亲切却从未削减。

沿着老街一直走，会碰到一条河，名为金马河。沿着河再一直走，就会到仁寿城最先形成的街，名为老北街。那天逛老街的人比较少，大多都是一些上年纪的老人。老街很祥和，梧桐、松柏的影子和房屋的影子相互偎靠，人们热热闹闹地围成一桌，在影子里嗑瓜子、打扑克。每栋房屋的屋檐上都挂着一串一串的大灯笼，微风一来，灯笼就腾空摇曳，好不喜庆！还有一户人家在堤坝上方牵出一列一列的小风车，五颜六色，吱吱呀呀地转着，在阳光下与春风“打着情”“骂着俏”。

再继续往前散步去，便是龙泉山的支脉了。还未入山丘，倒是已见得山丘上一片一片的粉色，我很是惊喜：“呀，樱花已开得这么繁盛了吗？”“是呀，都立春几天了，我们今天真是来探春了！”一家人都自觉加快了脚步。山里的景色的确又换了一番天地，小桥、菜畦、橘林，溪水潺潺、野花丛丛……进入山脉，果真与之前看到的粉色撞个满怀，这是一大片的樱花树，大概是有十多棵。樱花开得正好，不妖不冶，姿态清丽。也有蜜蜂来采花的蜜，小脚上沾满了花蕊的“金粉”。樱花近看就成了白色，一簇簇地挤在枝头。沿着树枝望去，见到的是远方更远的山峦——山峦是郁郁葱葱的绿，樱花是清清亮亮的白，它们隔得那么远，在气质里又那么亲近。

绕着山路，沉浸在一路的清新春色里，不觉已到了县城最热闹的景点——天梯。今年果真是人山人海，虽然大家都戴着口罩，然而眉眼里的笑容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把大衣脱来搭在腰上，或就着石梯坐下听乐队的巡唱；或点杯大红袍和家人围着小桌摆龙门阵；或拿着风筝往天梯的更高处攀登；或坐在银杏树下靠在亲人的肩膀上眯眼晒太阳……天梯还是那个天梯，她深爱着春日的暖阳、和煦的风，也深爱着这些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的家庭、和一年才回乡一次的求学者、职业人。

电影《灵魂摆渡》里有这样一句旁白——“人间的云是什么样子？人间的风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带我去看山花烂漫？会不会有一天，你会带我行过人间的万里河山？”作为差点没有回得来四川的外地求学者，这一下午的散步，从清静到热闹，从恬淡到繁华，我是真心觉得：人间的风、人间的云，最美也不过在家乡看到的样子。新年初见，春和景明，有家人陪我去看山花烂漫，有那么多人与我共享仁寿河山，这已是一件值得庆贺、纪念一整年的故事！

写于2021年2月14日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杨馥瑜（四川省仁寿县作家协会）

照片拍摄时间：2021年2月13日

微刊题字：蓝天果（中国文联文代会代表，商务部中欧协会青少年艺委会副会长，四川省硬笔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毛笔工作委员会主任，四川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四川蓝天书画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