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午 传统 节日 清芬蕴瑞阳 粽叶迎淡幽

端午遐思

张道钦

说起端午，我最先想起的便是汪曾祺《端午的鸭蛋》。在文中，汪曾祺极力称赞高邮的鸭蛋，咸香流油，令人垂涎欲滴。这样详尽的描述，着实勾起我的一丝味蕾，但百转千回，画面最终停留在我的高三时期。

高中的最后一个端午节是在学校过的。临近高考，学校为我们准备了不少粽子：甜粽子、腊肉粽子，还有一个咸鸭蛋。现在想起来，仿佛舌尖还能回味起咸鸭蛋的鲜香。

端午节那天，我像平常一样六点十分准时起床，洗漱吃饭，然后到教室背书、记重点，仿佛只是一个极为寻常的奋战高考的日子。“鬓丝日日添白头，榴锦年年照眼明。”我虽未鬓边斑白，但高中三年时光转眼便走到尾声，这最后一个端午节终究还是不同的。

我仍然清晰地记得，第二节课后跑完操回到教室，看到的就是装在口袋里、静静地躺在桌上的粽子和鸭蛋。我们都不敢相信，兴奋地跑到自己的座位上，和同桌高兴地讨论粽子的品相、鸭蛋的形状。紧抓着这不可多得的、可以肆意闲聊的课间十分钟，我们谈最近的见闻、最新的消息，好像想把最近知道的在这短短十分钟内，统统倾泄出来。

如今回首，在那个时刻大家好像都暂时忘记了高考的压力，没有人抓着这十分钟埋头看书看试卷。在我印象里，我们还将粽子高高地挂在教室门的横栏上，每一位同学都排着队，或站着、或跳起来碰触这两个高高悬挂的粽子，连老师也来沾了沾这“高中（zhòng）”的福气，我们怀抱纯粹的希望将“高中”的心愿诉说给这飘摇不定的两个粽子。

高考已然过去，但粽子的清香依旧萦绕在那间小小的教室，伴着风飘过大半个中国，轻轻触碰求学人的记忆空间，牵引着求学人继续前行。

又逢端午，我已找不回高考那年吃粽子的感受了，或许是因为当年一起吃粽子的那些人早已各奔东西。

各自奔走的人们又将重新聚在一起，和不同的人在以后的每一个端午节，再次讨论粽子的品相、鸭蛋的形状，最后留下粽子的清香，在往后的记忆里细细品味了。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张道钦（宜宾学院文学与音乐艺术学部汉语言文学专业2020级4班）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