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里体味虎年期待

刘晓峰(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

六十年为一甲子。2022农历壬寅虎年,是新甲子里的第一个虎年。这个虎年很有盼头。按过去民间老话讲,最难过的年头是亥(猪)、子(鼠)、丑(牛),而紧随其后的寅(虎)和卯(兔)则是好过的年头。所以我们期待进入虎年,新冠肺炎疫情可以渐渐转好。

寅,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代表生命力,代表吉祥,这有战国时期的著名诗人屈原的《离骚》为证:“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专门提到“庚寅”,是因为庚寅是好日子,这天出生和他是高阳之后一样,都注定了自己出生的不平凡。按照古人分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讲法,寅时是指夜里3点至5点之间,是黎明到来那段美丽时光。“丑末寅初,日转扶桑。”这是世界马上要开始复苏的时刻,虎虎然有生气也。

“丑末寅初,日转扶桑”

实际上,中国人对虎的崇拜历史有数千年之久。早在6400多年前,濮阳西水坡遗址墓葬中已出土龙虎造型,用蚌壳精心摆砌而成的虎形,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古老的文明脉络。商周时期,青铜器、玉石器等器物上常常饰有虎的形象。虎符还是古代帝王调动军队的信物,秦始皇调动军队的凭证也用它。中国古代世界更少不了虎,例如“四神”中的“左青龙、右白虎”。

濮阳西水坡45号墓的蚌塑龙虎图

商代伏鸟双尾青铜虎

殷墟博物馆玉虎

战国错金杜虎符

“四神”中的“左青龙、右白虎”

虎的形象威风凛凛,被古人视为强大的象征。作为十二生肖中唯一的猛兽,老虎的入选,寄托着人们对强大的生命力量的渴望。军队勇猛如虎,称之为“虎贲”。将军勇猛如虎,称之为“虎将”,《三国演义》中就有“五虎上将”——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我们老人孩子都耳熟能详。百姓则常会为小孩子准备虎头枕、虎头帽等,希望孩子像老虎一样健壮成长。

《三国演义》中的“五虎上将”

虎头枕、虎头帽

人们喜欢老虎长一身漂亮的虎纹,特别是额头长着的“王”字纹。虎是山中王,又猛又强大。人们希望借老虎的虎威,驱除生活中那些不吉利的事情,借虎威庇护自己躲过灾难和侵害。因此过年时,人们会在大门上或窗户上张贴老虎的画像、剪纸,以求富贵平安。时至今日,不少人还爱在客厅里中挂上一幅《猛虎下山图》,寓意辟邪镇宅,也希望自己家日子过得虎虎生风,富足吉祥。

虎年主题剪纸

猛虎下山

来源:“中国历史研究院”微信公众号(原文刊载于2022年1月29日《中国文化报》第1版)

作者:刘晓峰(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