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上将叶飞，1914年出生于菲律宾，14岁参加革命，18岁加入中国共产党，1949年渡江战役时，年仅35岁的他，已是兵团级司令员。更令人惊叹的还有他那具有双重国籍的身份。

英国“黑天鹅”号军舰（作者供图）

叶飞，原名叶启亨，曾用名叶琛，幼年回中国求学。求学期间开始参加秘密革命工作，先后担任共青团福建省委宣传部部长、代理团省委书记、福州中心市委书记。1930年7月，因参加进步活动被厦门国民党当局逮捕。在狱中，他设法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家人得讯后在海外设法营救，其二哥专程从菲律宾赶回厦门探望。由于二哥叶启存是共产党员，二哥的探监使他和中共党组织有了直接联系。家人还让叶启存带来叶飞的菲律宾出生证，准备通过菲律宾驻厦门领事馆交涉引渡。根据菲律宾法律，凡在菲律宾出生的人自动取得菲律宾国籍。但这时他还没有暴露身份，且刑期不长，考虑到引渡到菲律宾后可能更麻烦，他就劝家人不要交涉引渡。1年半后，因国民党当局无法查出所谓“共党嫌疑”的证据，最终释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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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反江阴要塞

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0兵团司令员，叶飞负责江阴要塞具体策反工作。江阴要塞，是长江中下游江面最窄地段，国民党将其视作护卫南京、上海的重要屏障，配备了100 毫米榴弹炮和加农炮各12 门、三七战防炮16门、二五机关炮2门,共 42门炮弹。作为兵团司令，叶飞曾指示潜伏同志，保持 60 里防区，控制 3—4个港口，见到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打枪，迎接渡江部队登陆。所谓迎接即炮不打、枪不响，完成即渡江战役第一功。并明确起义工作由中共华东局社会部情报科长王征明管理。为确保起义成功，在策反的具体工作中，叶飞多次指示王征明，不要性急，也不要松懈，一切按原定计划执行，确保安全。4月22日，江阴要塞起义成功，打开了国民党军队在长江下游防线的重要缺口，减少了人民解放军渡江作战的困难和伤亡，加快了胜利渡江的进程。在回忆录中，叶飞曾这样写道：“如果没有江阴要塞起义，我们也可以从江阴渡江，但不可能那么顺利渡江，可能要付出重大伤亡，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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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创英国联合舰队

4月21日，就在百万大军渡江之时，叶飞所领导的第10兵团23军炮兵团和特种兵纵队与英国军舰“伦敦”号、“黑天鹅”号有过激烈交火。事件可追述到前一天的4月20日，就在人民解放军整装待命，位于扬州以南三江营江面的第8兵团特种兵纵队炮兵 3 团发现，一艘挂有米字旗的英国军舰“紫石英”号正由东向西疾驶。中国人民解放军渡江在即，英舰却横在长江防线上，其威胁意味不言而明，为保证渡江战役顺利进行，我军立刻鸣炮示警，勒令英舰离开。面对毫无顾忌的英舰，我炮兵被迫进行炮击。英舰炮塔、指挥台被毁，正、副舰长均负重伤，船舵被卡死失去方向控制，“紫石英”号转向南岸，随后驶入一处浅滩搁浅，当即挂上白旗。中国人民解放军停止炮击，英舰上几十名水手弃船登陆。当日下午，原停在南京的英国驱逐舰“伴侣”号急援受伤英舰，同我炮兵再次交火，该舰利用我炮兵死角，击毁七连2门野炮，但该舰也被击中5发，舰长负伤，最终往江阴逃窜。

江阴炮台起义军官（从左至右总台长唐季琳、前守备总队长吴广文、流动炮兵团长王德文、守备总队长李云葵）

英国远东舰队总部获悉“紫石英”号和“伴侣”号在长江先后受创的报告后，舰队副总司令梅登海军中将亲自乘坐旗舰“伦敦”号并率驱逐舰“黑天鹅”号由上海逆流而上赶来救援。4月21日清晨，英国舰队驶过江阴继续向中国人民解放军控制的江面前进，密切窥察我军阵地，且舰上巨炮一齐指向北岸。扬子江北岸七圩港一带，是东集团第10兵团第23军防区。第23军炮6团团长马达卫觉得这两艘英国军舰停在这里有碍我炮兵向南岸国民党军阵地射击，随即向军长陶勇汇报。陶勇立即向兵团司令员叶飞汇报，叶飞在电话中指示陶勇，先警告外国军舰迅速离开我军防区，但如果胆敢开炮，我们则严惩不贷！

可两艘英舰自恃武器装备有优势，无视我炮兵警告，竟明目张胆一起向我炮6团阵地及其附近村落射击。此时，我炮兵立即开火，一发美制105毫米榴弹炮击中“伦敦”号的司令塔，舰长卡扎勒海军上校被当场击成重伤倒在甲板上。副总司令梅登的制服让炮弹片撕成几个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窟窿。梅登这发现我炮兵火力远远超出他们的预先估计，只得无奈下令掉转船头，“伦敦”号、“黑天鹅”号带着累累弹孔和伤痕驶向上海方向。14时,英舰返回经过第10兵团炮6团阵地，双方再次发生激烈炮战。“伦敦”号15人阵亡、13人受伤，“黑天鹅”号7人受伤。在“紫石英”号事件中,这次炮战是规模、影响最大的一次。

“渡江先锋连”顺利登岸（作者供图）

叶飞领导的第10兵团在傲慢的英国舰队面前毫不畏惧，向世人展示了中国人铁骨铮铮的气概。1975年，中国和菲律宾建交。菲律宾总统马科斯访华，送周恩来总理数盒雪茄。周总理取一盒转送叶飞，说了这样一句话：“叶飞同志是中国的将军，也是菲律宾的儿子。”

（载《巴蜀史志》2019年第4期 总第224期）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高（渡江战役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