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与南昌工人纠察队

涂序晖

大家都知道南昌工人纠察队全程参加了南昌八一起义,并且是整个起义中最早进入战斗岗位执行警戒任务的。但没有多少人知道朱德与南昌工人纠察队之间的特珠关系。要知道这秘密就得从1926年初国共合作大革命时期说起。

大革命时期,中共在江西争夺到革命话语权,整个形势走在全国前列。朱德在南昌创办“军官教导团”的基础上,面向社会开设了“爱国教育课程”。江西不少热血青年纷纷奔赴南昌求学,学习后回到地方组织领导工人、农民、学生等爱国青年参加演讲、宣传、罢工、游行等革命活动,为江西培养了大量爱国人才。这时,中共南昌市党部决定成立南昌工人纠察队,队长由市党部工运部秘书涂凌云担任。朱德知此消息后非常高兴,坚决支持市党部的决定,主动派出自己的秘书杨达兼任纠察队顾问,并增送了部分枪支弹药作为贺礼。

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展牌

“近水楼台先登月”。涂凌云与杨达商量后一同去请求朱德派人帮助纠察队搞军训。两位同志的意见引起了朱德的重视,朱德当场表态同意,从此,经常有军官教导团的同志到工人纠察队搞军事训练。在朱德关心支持和杨达具体指导下,刚成立不久的南昌工人纠察队逐步走向了半军事化的地方武装。纠察队的主要任务是维护社会治安,保护工人的合法权益,组织工人群众学习、宣传、罢工、游行等革命活动,得到南昌人民大力支持和拥护,顺速壮大起来,成为江西地方革命主力军。北伐军攻克南昌后节节取胜,整个形势走在全国前列,翻开了江西革命的崭新一页。

朱德

蒋介石对中共在江西的革命活动很不满意,把反共重点放在江西。全方位地打压、刁难、排挤、暗杀共产党人,由暗中转为公开叛变革命。

1927年初,蒋介石指示国民党中央特派员段锡朋在南昌秘密成立“AB团”特务组织。

1927年3月6日,江西省总工会副主席、赣州市总工会主席陈赞贤遭到国民党反动派暗杀,赣州市总工会决定全市连续三天停产罢工,声讨国民党反动派的滔天罪行,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

为配合和支持赣州市的革命行动,南昌工人纠察队掀起了更大的革命浪潮。队长涂凌云派人到赣州把烈士的血衣拿来,在南昌钟鼓楼广场举行2000多人的陈赞贤烈士追悼会。涂凌云拿着血衣控诉国民党反动派的滔天罪行,会后在全市举行了血衣抗议大游行。

本文作者父亲、八一起义战士涂凌云

地下党主办的《贯彻日报》及时向全社会报导了此新闻,激发了全国人民的革命斗志。

为镇压共产党,国民党反动派在全国公开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中国共产党面临着赶尽杀绝被灭亡的危险。

这时,党中央真正认识到了创建自己武装军队的重要性。

中共江西区委根据中央新的精神,决定由宣传部长袁玉冰负责组织一次以工人纠察队为主、朱德军官教导团便衣队紧密配合的群众起义(后改为“4·2暴动”)。为完成任务,涂凌云和杨达两人亲自到省党部“AB团”办公室采点侦察。

1927年4月2日下午2时,南昌工人纠察队与朱德军官教导团便衣队,还有部分农民、学生等爱国青年共2000余人在钟鼓楼广场集合,召开了声势浩大的反“AB团”示威大会。会上,暴动总指挥袁玉冰部长作了强有力的动员报告,接着涂凌云按照袁玉冰指示,带领暴动队伍直奔百花洲国民党省党部“AB团”秘密特务组织办公室,将国民党省党部包围得水泄不通,高呼“打倒AB团!活捉段锡朋!”等口号。“AB团”护卫队吓得连放几枪,企图阻挡工人纠察队进攻。队长涂凌云和顾问杨达商量好了,杨达带领便衣队做好掩护,涂凌云带领工人纠察队准备冲进“AB团”办公室活捉所有特务。涂凌云见时机成熟,鸣枪喊“冲啊!”便衣队开枪压住“AB团”的火力,工人纠察队顺速地冲进“AB团”办公室。只见特务们乱成一团,有的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有的躲在办公桌底下和沙发后面,还有一个正在爬窗户逃跑。涂凌云一个箭步飞过去抓住此人(此人就是“AB团”首领程天放)。涂凌云拿手枪朝地面“砰”的开了一枪,大声喊道:“不准动!谁动打死谁!”当场逮捕了“AB团”首领程天放以及罗时实、曾华英、巫启圣、王冠等骨干分子。纠察队的同志收缴了他们的武器,把他们捆绑起来游行示众。蒋介石刚成立不满3个月的“AB团”秘密特务组织被彻底摧毁。

南昌“4·2暴动”胜利啦!第二天,朱德请袁玉冰、涂凌云、杨达等同志喝庆功酒,并奖励工人纠察队部分武器弹药。这次暴动激发了全国人民的革命斗志,各地的罢工、游行、起义、暴动等革命运动像雨后春笋一样破土而出。

南昌“4·2暴动”不但为南昌八一起义扫除了一大障碍,还为八一起义奠定了可靠的群众基础。

南昌工人纠察队顶住了共产国际下令解散工人纠察队的压力,不但没有解散反而越来越壮大。八一起义前夕7月30日下午,涂凌云接到党组织的秘密通知,7月31日晚7点半前全体队员集合,8时整执行新的任务,临时归属于朱德军官教导团领导。涂凌云立即找到杨达商量,如何才能顺利地完成任务?俩人商量决定,南昌工人纠察队分为二个分队,原市纠察队为第一分队,即警戒分队,负责八一起义全程警戒任务,由涂凌云带队;另外从企业内部急调用部分护厂纠察队人员到市纠察队第二分队,即机动分队,负责运送伤员物资并应对突发事件,由杨达带队。整个起队义战斗中,南昌工人纠察队是最早进入战斗岗位的,起义胜利后转为城外值勤巡逻,防止敌人反攻搞破坏。等起义军安全向南转移后,胜利地完成了党组织交给的任务才撤岗。

1952年南昌市工会干部合影(前排中为作者父亲涂凌云)

这个真实的红色革命故事,反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建军之日,把南昌八一起义全程警戒的重要任务交给了地方武装去完成,这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绝对相信群众、依靠群众,与人民群众同呼吸共命运的建军思想。朱德与南昌工人纠察队的亲密关系,充分证明了军民鱼水情的特殊感情,中国人民解放军永远是人民的子弟兵!

(作者根据涂凌云生前口述,并结合南昌八一起义纪念馆部分资料整理)

作者简介

涂序晖,1944年生,八一后代,1959年招工进南昌罐头啤酒厂工作,1961年参军在福建前线当兵,1966年1月退伍回原厂工作至到退休。2017年至今,任南昌八一精神研究会理事会理事。爱好文学和诗歌,在多个网站、报刊发表过短文和诗。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涂序晖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