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英华】让“成都牛”耕出绚丽“中国红”——《成都传•雪山下的公园城市》自序‖易旭东
让“成都牛”
耕出绚丽“中国红”
易旭东
记叙“微观化”的主动介入
接近、亲密。
中国与世界、成都与世界的凝望、对视、互动。
“谋赛、营城、兴业、惠民”。
从5000年前的古蜀文明开始,优先、富庶、巴适、安逸的成都生活就已成习惯。1000年的时间做探索,2000年的时间打基础,2000年的时间做传承,历史的沧桑,仍旧焕发着迷人的魅力。
“天下之中”的“大运之城”。
中国最大的移民群体,最美之处在于21世纪的成都人。
“用成都眼光看世界,用世界眼光看成都”。
天府新区的迷蒙细雨中的氤氲。
浣花溪畔的万朵金桂香的飘荡。
两个平行世界构成,三环路内的中心老城、三环路外的国际新城。
同一城市,两种生活方式。
太古里的美女,似乎根本不用上班,软件园的帅哥,好像永远不用下班;人民公园里的人爱喝盖碗茶,环球中心的人,更爱喝星巴克;水碾河路南的人吃饭,在老小区楼下苍蝇馆子,铁像寺水街的人吃麻辣烫,要开车去老城街边;东城根街,几乎正宗的成都话,天府三街,疑似标准的普通话;住九里堤的人,穿着拖鞋遛狗散步,住金融城的人,穿着“阿玛尼”发微信。
西住百花潭的人说,每走一步,都是成都的历史;东居龙泉驿的人说,每加一升油,都是成都的明天;城北的人,认为安逸巴适才是生活的意义;城南的人,觉得努力奋斗才是生命的真谛。
龙之梦酒店就能坐高铁,离世界更近。
到杜甫草堂需要一刻钟,离成都更近。
二元状态。城市个性与消费状态,看似矛盾,却又统一。
危乎高哉的雪山,遮蔽不住声色容颜、色香韵味,在川西坝子的丰土中酝酿,从浣花溪畔的千朵万朵花儿中飘荡,在宽窄巷子的舌尖温情中洋溢,让“诗和远方”成为人们魂萦梦牵的向往。
时间上的瞬时即达,空间上的同步共享,已成为现代生活的常规模态。无论五千年前的过去,还是万里之外的异域,甚至是完全不存在的景象,通过信息技术的处理,都会形成高度仿真的“拟像化”现实。
处在这种裂变之中的人们,面对信息化、虚拟化所形成的仿真文化,重建一种被遮蔽的真实信念,可能正是“非虚构”写作追求的伦理,也是读者高度关注这类作品的内在缘由之一。
把2000年以前的史志,拉近到当下的城市与人。
传世文献,考古、科研成果,难以支撑一本全面而完整的“成都传”。
揭示出这种重返历史现场的艰难与必要。
一个记述四川盆地远古、成都平原史前的史志作品,未必或措意去勾连相关的“诗词歌赋”。但是,“古成都人”并非生活在孤立的时空,无论是4200年前的大禹,还是2500年前的“五丁”,也与我们一样,绝大多数时间是在“生活”,要不断与所处的时代进行“互动”。理想的“非虚构”记叙,要能让读者感受到处在“历史语境”中,而不仅仅是“公园城市”的历史背书。
“史志真实”,既是真相揭示、事实还原,又体现田野勘探、史料考证的特质。写作伦理,一面指向信息时代的仿真化、符号化的文化趣味,一面针对庸常化、表象化的文坛现状。
从“史志旧闻”到“新闻特写”,不是放弃传统史志研修而“另起炉灶”,而是超越单一学科,实现“跨学科融合”,充当史志的搜编人、甄别者,通过记叙本身,不断强化自身的情感体验、内心感悟、历史质询与真相推断,使作品体现出一种严谨又开放的审美特征。希望通过自己的实证性记叙,传达史志在审美之外的社会学、历史学、美学、文学价值。
记叙古成都、古成都人,要出成果、达新境,难上加难,现在仅“诗文中的成都”“书画中的古成都人”,仍然还有激烈争论,还有成百作家、成千专家,还在出版主题专著、发表学术论文。
“写实”“求真”,与史学家注重学术性不同,也与作家偏向文学性不同,更愿将“史志旧闻”当成“新闻特写”来写,类似于“元叙述”。研究、观察、缅想、喟叹、思考,不断构建平行记叙,明确彰显主体意识,在记叙中“微观化”的主动介入,现场直击式,不是经验转述式,忠实史志的真实、鲜活,呈现给读者更客观、更生活化的历史场面。
更愿做“公园城市”的拾麦穗者
文字生于书页,也死于书页。
从80后这代人开始,历史教育基本来自教科书,甚至电影、电视。历史现实生活的尴尬,一面被文艺作品篡改得面目全非,一面被当成学问留在学者们的圈里。真实的历史与大众距离甚远。
社会转型期,学者大都关注被主流话语遮蔽的现实问题与群体的微妙情绪。
“泛娱乐”向历史宣战。一面是数千万的“创意者”,亟须得到丰富传统文化的滋养;一面却是大量文化资源在沉睡,比如数以亿计的文物得不到展示,“展出率”仅仅只有2.8%。
不断动摇人们有关真实的信念。
渗透了“历史虚无主义”逻辑。借助多媒体技术的支撑,电子媒介已是一个巨大的仿真化机器:拟像、符号、复制、数字处理……几乎所有信息制造,都是为了建构一种现代仿真文化。
千年不变的假貌,掉进“以今释古”的陷阱。
在共享大数据、泛新闻化的情势下,寂寞的史志考研正在被集约化的经验取消,如何记叙“中国故事”、讲好“成都故事”,已然成为共同的命题。新奇的现实与追踪现实的热情,正在成为非虚构记叙的催化剂。
古蜀史牵涉许多重要问题,如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是否人类社会发展的共同准则?文化的先进或落后,是否就是以武器、技术、生产力,甚至军事胜败来判定?中国传统文化优秀在何处?大禹究竟伟大在哪里?何以是千年以降的“成都模式”?文化自信的前提,是对历史去伪存真、正本清源、明辨是非的功力,真正沉淀成型,发自内心地认可,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广大读者。
2000多年前的古代中国、四川、成都,熟悉、陌生,遥远的时代间隔和模糊记忆、神话传说,给城市与人的记载添上一层神秘面纱。能够在杂芜丛脞之中,拈得些许或有趣、或悲痛的新鲜的史志细节,也是一种快乐与成就。自己既想追求宏大叙事与史诗感,更愿做一个“公园城市”的“拾麦穗者”,真诚、客观地讲述2000多年前的中国故事、成都记忆。
学院派的历史教育,普遍轻视讲故事的能力。学术水平颇高的史学论著,不太在意故事的可读性。在学术作品中,出彩的记叙与吸引大众读者,相辅相成,能不能做到?
“比较史学”。与记叙通史、断代史不同,在连续叙述人类的发展中寻找历史的意义,也不像历史哲学家一般,在寻求全面的总体模式中获取历史的意义,而是从整个人类历史一直在撞击着人类的那些永恒的问题中寻找历史的意义。本书侧重探讨“公园城市”与“成都城”“成都人”历史发展的普遍性、特殊性,以阐明两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与异同。
本书将古今中外的诸种重大历史现象,即处于大致相同时代的不同国家、制度、事件、人物进行纵向或横向、宏观或微观、类型或源流的比较考证研究,尝试把5000多年来中国的重大人物、事件和制度,放在世界大棋局中审视、记叙,为中华复兴伟业,探寻更广阔的参照坐标;以“成都城”“成都人”在历史长河中经历冰山激流、越过沉船暗礁,进行一次令人深思浩叹的文化探险。
严肃的史志写作,应该有助于在全球化背景下,发掘重建新的中华文明价值体系。
那些城市与人的焦灼与悲欢、智慧与迷茫、勇敢与无奈,无不体现出时代的侧影。
无论是回巡历史,还是直面现实,都体现出一种鲜明的介入性记叙姿态,强调记叙主体的在场性、亲历性,验证式的记者记叙,实现“非虚构”的内在目标。
不断考勘,不断思考,不断还原到一个历史断面里,最后,将史志事实与考据事实“融合”,构成了永远只存在于现实和史志之间的一个世界——那是对过往永不消解的情怀、乡愁。
历史语境的逻辑。“非虚构”史志记叙,不同于学术专著,更不同于通俗历史故事。一面要以精致、优美的叙事,尽可能吸引更多读者;一面又要充分吸取学术成果,来传递可靠、丰富、前沿的历史知识,将艰涩抽象的学术概念,揉碎了融进城市与人的具体、细微的记叙,降低阅读门槛,也让更多普通读者看到时代汪洋背后的传统文化基因。
假如史志记叙失却或淡化自身的社会性、批判性与强烈的公众意识,那就等于丢弃灵魂,成为一种过眼云烟似的“无骨状态”、一种“历史虚无主义”与貌似严谨高深的“考古游戏”。
诚实、克制,记叙出色,努力形成一个严丝合缝的整体。不仅有关怀、情怀,还要在细微之处精雕细琢,任何细节的失真,都会让读者瞬间出戏。
在“古成都人”里透视“千年中国”
人类出现之前的历史,统统归为自然史,由大及小、由远及近:宇宙史、地球史、矿物史、生物史、动物史等。发展连贯,即使人们所掌握的知识并不连贯,时间上仍然连绵不绝。
知史著文,均知先秦时期的研究是“坐冷板凳”。中华文明的青春期,史料生涩,文献稀缺,甚而各家各地各说,研究不好做,文章不好写。写先秦史、特别写先秦的地方史“尴尬”,写深,会有争议;写浅,被骂“脑残”;不深不浅,如同白开水,与现在很多无下限的“民粹史志”的“戏说”,“精英史志”的“正说”,“新媒体”的“乱说”,“自媒体”的“自说”出现无关,与自己的能力、功底有关。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中国传统文化的开端,也是古代史研究的难点。神话、传说、典故、纪闻……文字记录偏偏过少,如《山海经》《尚书》《竹书纪年》《史记》等寥寥数种,研究、突破依赖考古发掘、出土青铜器铭文的解读。
正确的史志观,历史背景、事件缘由、影响、评价,既要符合历史,还要忠于立场,坚持个性。不能为表达立场观点,而违背史志真实,更不能因为“泛娱乐化”,放弃立场、原则。
志在探秘、解谜“公园城市”的“历史文图”。意在探索、释读“古成都人”的“精神史诗”。破解、剖析镶嵌在中华文明血脉中的成都“文化密码”。
需要对中国历史的走势了如指掌,对成都历史产生的原因非常清晰,严谨地把握史志的真实,理性地审视史志提供的异常开阔的视野,也让考证研究“公园城市”的前世今生具有开拓性意义。
首先是记叙时空,而不是所描述的时空;记叙需要以“研探”的态度,辩证地看待文献史料价值、考古科研成果,对城市与人现场的历史重构中,反复沉思、缅想,传达出独特思考。
显现感性。在全球化的话语系统下,“地域特色”的天府文化的异质化特征,成为中国文化身份的重要风向标,内容需要丰富性、差异性,将使记叙具有更多拓展、生长的可能性。
“公园城市”是“天府文化”地域元素的物化形态。凝练、抽象、概括、集中、浓缩了诸多“成都人”的精神元素,挪用、重构,以媒介技术手段再配置、制定、抒写,一种当代观念。有的文艺家,喜爱用广义上的“中国元素”进行艺术创作;有的文艺家,则热衷于用具有地域特征的“成都符号”进行创作。天府文化的独特内在脉络运用当代的方式重建,生成了新的意义。
“天府文化”中,人文精神是一个重要场域。
“精神气候”,不仅是时代精神,也包括地域的文化背景、风俗习惯,文化自信的本源。
随着自媒体时代的到来,刷屏、微粉的眼球经济、新媒体批评和“大众评审”,对“史志真实”的评骘指手画脚,甚至有些有恃无恐。“大众”和公共媒体,更多关注的不是“史志真实”的成色、艺术水准,而是将城市与人“泛娱乐化”的“戏说”,视为一场能引起人们争相目睹、集体热议的社会事件——即便热度只有一秒钟、仅仅圈刷一个微粉。
既不回避主观意图,亦不掩饰现场感受、体验,甚至对各种相互抵牾、前后矛盾的史料所做的判断、取舍。古蜀史、中国史与世界史三位一体的史志观,已不能满足城市与人的纯粹记叙,本书更愿意积极地沉入历史内部,直面各种复杂的生存逻辑、伦理秩序,彰显史志的“精神气候”,也为人们了解“公园城市”的前世今生,中国社会的城市化进程,提供独特的审美载体、历史背书。
“跳出成都写成都”,以开放格局、国际视野,审视成都历史的“趋势”与“气场”,“成都人”与“家国”的流变,以虔诚的心、真挚的情,采用现代传媒的平视眼光,从“家国背景”“乡愁底板”,以“记者视角”文化切入,面对面进行史志“采访”,将新闻手法、电影手段引入记叙结构,跨文体全景展示,让“历史”承担文学的功能,让“文学”再现鲜活的历史,还原“雪山下的公园城市”历史的真实,尽可能“重现”没有经过PS的原生态场景……
为“中国安全第一极”提供史志地理支撑。
为“中国经济第四极”提供历史人文背书。
为成为“公园城市”示范提供丰富的文化底板。
世界“雪山下的公园城市”,从古蜀文化中挖掘“四川新闻”“成都故事”,在“古成都人”里透视“千年中国”,力图从历史的异同现象中,去揭示“公园城市”的历史规律。
文化符号。定胜灵魂的砥砺、精神的升华与凡身的沐浴。
今天的“新闻” 明天的“史志”
古代中国是史学大国,也是史学强国。
古代四川是史学大省,成都也是强都。
历史越古老,文献与考古材料就越少。
“非虚构”史志记叙,没有任何虚构空间。
史志无穷事,化为笔下的记叙,需要表达和理解。
不仅着意描画历史跌宕、沉浮,注重以史志为切入点,一本关于成都历史地理人文的“大特写”“深度新闻报道”,还要深入城市与人的层面,关注内在的精神状态、时代命运。
用“当局者”的角度感受,以“旁观者”的视野记叙,笔者期望通过自己对每一段历史的独立思考,对每一个历史事件的独到观察,提供一种新的读史路径,摸索一种新的记志手法,用理性精神、国际视野建构现代公民价值观。
古蜀文化是中华文化主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与长江、黄河共同组成中华文化基因的双股结构、共同构成的“阴阳”“太极结构”密不可分。
政治文明的连续性,决定了中国历史的连续性。而成都城市与人的历史的连续性,又为中国史学的连续性提供了不可或缺的丰厚内容。从“营盘山文化”到“宝墩文化”,从“三星堆文化”到“金沙文化”“十二桥文化”,都是世界文明史上的奇迹,更是中华文明连续性的最好见证,滋养一代代成都人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天府文化延绵发展,始终充满活力。
充满智慧的“成都人”,创造了璀璨的历史文明。
异彩纷呈的天府文化,树立了大美成都。
重塑了成都人的精神面貌,滋润了和美的生活方式。
对史志中人文精神的发现与再认识,不是简单再述,而是凸显在现代意义上进行注释,成都历史延伸了城市与人的内涵,将“公园城市”前世今生上升至家、国、天下的文化集成符号之中。
“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
不忘初心。本书是我为那些生活、工作于成都且关心、热爱成都的人而写。
“戴着脚镣跳舞”。一面是慎密的历史的记叙,一面是“读者看得懂”的通俗写作。不仅是史志罗列、考据,也不单是立个“成都城传”“成都人史”,需要让人“愿意读”的文学性、新闻性在里面。
读者也是写作者,受众也是传播者。
添加各种技巧、虚构的文艺作品,固然是对时代的一种记录;将“史志旧闻”当成“新闻特写”来记叙,是一种更直接的记录,能让人窥见厚重的历史背后,身边的那些被人遗忘的新鲜角落。
试图传达成都人原本的生存质地,期许保存一份真切的人类经验。
抵制遗忘。“古成都人”的生活,同样经历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不仅为了“古成都人”的人生,也为了现代人对自我生命的理解。回避、漠视史志的经验,也就不能真实地面对自我。
时代聚光灯下,每一段历史,都有属于自己的剧情,都有震撼心灵的精神力量。
现在,“汤继强线”柔性突破“胡焕庸线”。
“机遇之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从“公园城市首提地”,到“践行新发展理念的公园城市示范区”进入国家战略规划实施,赋予成都率先探索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新路的时代使命,意味着成都要为当今世界提供“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的文明生活典范。
成都与成都人,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深深扎根于5000多年的文化传统,传承中的升华,开放中的飞跃,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广阔的现实基础和深远的世界意义,比历史上任何一次复兴都深刻、伟大;顺乎历史潮流,合乎发展规律,为成都成为世界“公园城市”的“示范区”作出贡献,比历史上任何一次跨越都如梦如幻、近在迟尺。
引领世界城市3.0时代的一次重要机遇。
“天不再与,时不久留,能不两工,事在当之”。
千年变局下的新征程,让“成都牛”耕出绚丽“中国红”。我们念兹在兹的心灵归宿、守望相护的“公园城市”,苍冥浩瀚、正气如虹,情怀不老、岁月如歌,“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今天的“新闻”,明天的“史志”。当“像成都人一样幸福生活”,正在成为更多人向往的流行时尚,每一颗滚烫的灵魂,都是行走的史书;每一回史家的记叙,都是大写的风骨。
稽古振今。在历史的节点,着眼未来。回看历史,更知“公园城市”的博大精深。
仰望星空时,你我皆是星辰。写《成都传:雪山下的公园城市(上、下)》,是与“成都根与魂”的交谈、致敬建设成都的“古今成都人”,企图把历史创造的精神财富“占为己有”“传播普及”,既无意加入“笔头去取千万端”的争论,也不对纷纭评议的结论做是非判断。
没有妄想写出史家绝唱。
更不会故作高深,装作深不可测。
仅仅就是家国情怀、英雄情结、现实思考太多。
2021年9月于成都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易旭东 (知名纪实作家,西南财经大学西财智库特聘资深研究员,天府文化学者、北宋人物史研究学者,四川省传统文化促进会副会长,成都传统文化保护协会副会长。在国内外报刊发表纪实作品450万字,近50篇作品获各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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