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人陈希亮苏轼主政陕西凤翔

 易旭东

九

清官良史与能工巧匠（下）

在京西路转军使的任内，石塘河服役的士兵叛乱，震惊汝州、洛阳一带。

襄汉漕渠。石塘河，淮河支流，即今流经河南叶县南部的干江河、经沙河，与运输京西路粮物的蔡河相沟通。数次兴工开凿，欲使石塘河与汉江水系的白河联网通航。

中国最早的“南水北调”工程。

工程动用上万人，施工场面极大，条件极其艰苦。

从事开凿石塘河的役兵，长年累月地凿河，劳苦不堪，以致聚众造反，铤而走险。

 他，得知消息，换上便服，独自一人，策马出发。

 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叛乱的士兵，一路聊天，了解到他们的生活状况，对一个老兵说：“你们全到叶县去，等候我的命令。我想法替你们解决困难，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叛兵都到叶县衙门报到。

 赶到叶县。对他们说：“你们都算自首了，赦你们无罪。不过，你们一定有带头的人……”

 叛兵听了，立刻跪下。检举了带头的人。

 把带头的人推出去，斩首示众。其他的人，全部遣送回石塘河，把剩下的劳役服完。

 “庆历新政”已经开始，满朝文武都在议论澄清吏治、富国强兵，似乎看到了北宋王朝的曙光。大半年后，京都最精美、宏大的福胜塔被雷火击毁，宋仁宗准备以三万钱重建福胜塔。

 是时，西北党项叛宋，边防连连告急，要求增加军备。

 他，力谏停建。箭在弦上，朝廷必须有所作为。

 宋仁宗居然又听从，钱被划拨至西北边防。

 至孝之人。他，在太常博士的任上，提出降级做知县，以便侍养老母，任临津（今山东宁津）知县，为官场少有。直到为母服丧结束，才重新出任开封府司录司事。

山东省德州市宁津县康宁湖公园（图片来自网络）

 雷厉风行。从地方官，到京官。

 嘉佑二年（1057年），担任开封府判官。

 朝廷因三司事务繁多，命他兼任“开拆司”。

 积压案牍成千上万。他，废寝忘食审判案件，并会同州、县幕僚共同处理，仅用9个月时间，便办理了三分之二的积案，发现有官员擅自勾销案件者，必定严惩。

 荣州（今四川荣县）产盐地区，时有18口盐井卤水枯竭，逐年减产。税官不顾盐产户疾苦，仍收税如初，大批盐户破产，被没收财物抵税的达300多家。得知后，为民众着想，退还没收的财物，并酌情减税，深得民众欢迎，调动了盐民的积极性，很快恢复生产，获得年税30余万。

荣县大佛（图片来自网络）

 外戚沈元吉强行非礼一民女，并把民女丈夫活活打死。

 案发后，开封府交陈希亮主办。

 不料，沈元吉承受不了威严，竟当堂被陈希亮生生地吓死。

 沈元吉的死，对嫉恨陈希亮的王公贵族而言，仿佛老天神助，纷纷鼓动沈元吉的妻子“上访”。尽管宋仁宗向来看重，也觉得陈希亮做得不妥，下诏给陈希亮及所有狱吏治罪。

 一人做事一人当。拿出名士风格：“吓死坏人，唯独我一人。”

 于是，免官，废为平民。

 一直等到皇帝的亲口认错，“知卿疾恶，无惩沈氏子事”，才上任京西转运使。

 在出外游学时，陈希亮曾与青神同乡宋辅一起寻师访友。

 在京都为京东、京西转运使时，宋辅也到开封做了小官。

 “汝妻子吾养之”。友爱有加，宋辅去世，替宋辅照顾母亲、妻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把朋友的母亲当自己的母亲，把朋友的儿子当自己的儿子。

 甚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宋辅的儿子宋端平。

 宋端平中进士时，大家都以为他的奶奶是陈希亮的母亲。

 每一个道德模范背后，都有着吃苦的亲人。

 生活拮据。那点俸禄养了四个儿子，又添了两个侄子，再加朋友一家。

 胳膊外拐。陈希亮的儿子，明明“官二代”的生活，却被生生给压在温饱线挣扎，不仅“赔”了女儿，还搭上了四个儿子的前途：教的两个侄子中了进士，朋友的儿子也中了进士。

 自己的儿子，却没一个考中进士。

 四个儿子并不笨。三个儿子都走上仕途，长子官至度支郎中，次子为滑州推官，三子是大理寺丞。他，忽略了自己的儿子，也需要父亲的需求，一心都扑到了别人的孩子身上去。

 更是给潇洒的小儿子陈季常订亲，娶了“河东狮吼”的柳月娥。

《河东狮吼》剧照（图片来自网络）

 “金杯银杯，不如百姓的口碑”。

 能断案、会治军、可外交、懂建桥、擅工事。

 百姓称，不仅为“清官良吏”，又是“能工巧匠”。

 “其良吏与”，官声遗泽人间。

 治政、治家、治身的名言佳行，政绩卓著、万民爱戴。

（未完待续）

前期回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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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易旭东，男，知名纪实作家，非学院派天府文化学者，北宋人物史研究学者。曾在多家报纸任副总编，中央级报刊任部门负责人。发表近400多万字的纪实作品，近50篇作品获各种奖项。2012年辞职，从新闻“回归”到文学，闭门读史，跨文体、非虚构“纪实”历史。

方志四川 篆刻：殷智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易旭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