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一种开始

贾 海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无不绽放着属于它们自己的个性。春,富有动力,朝气蓬勃;夏,活泼直爽,急躁率真;秋,婉约内秀,秋高气爽;冬,寒冷严酷,漫雪纷飞。不同的季节有着不同的韵味,四季的美,让人陶醉。然而,最让我沉醉的,便是那美丽的秋天。

叶红了,山红了;叶落了,山秃了。清晨,走在街上,清旑的风裹挟着秋天的气息,吹落了几片红叶,似轻盈的蝴蝶般一转便落。中午,太阳升起,它用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照亮黑暗,温暖人心。夜晚,车来来往往,灯光璀璨,人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一阵秋风吹过,稻穗儿眨眼就黄了,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金黄的向日葵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路旁的野菊花争气斗艳,恰似大诗人袁缜对菊的写照;“秋丛绕社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包无花。”苹果穿上了红袄,葡萄披上了紫袍,橙子套上了黄外套,大片大片的棉花好似朵朵白云飘落人间。

秋天结束了春天的明媚爽朗和夏天的生机勃勃,所以,秋天给多愁善感的诗人们莫名其妙地增添了一段说不出的愁。

自古以来,秋是悲伤的象征,是没落的表现,是人生愁绪的晴雨表。屈原说,“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宋玉说,“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曹丕在《燕歌行》也有同样的诗句:“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自然界万木萧条,落叶纷飞。自然界的物象使人产生了心灵的共感,由宇宙的四季自然联想到人生的四季,“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秋叶飘零,及物及人,悲从中来,正如陆机《文赋》所言:“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物之枯荣引发心之悲喜。

愁,心之秋也。诸如李白“人烟寒桔橘,秋色老梧桐”,贾岛“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柳永“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李商隐“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孟浩然“秋色无远近,出门尽寒山”,元萨都刺有五绝云“秋风吹白波,秋雨鸣败荷。平湖三十里,过客感秋多”。

唐朝诗人马戴更把这种愁绪推到极致,“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羁旅他乡,忽见落叶纷披,秋气袭人,孤灯独坐,情思顿生,纵使少年也添老。空园白露,孤壁野僧,极为清寒寂寥之境,沧桑至极,欲说还休。

杜甫《登高》:“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诗人常年在外,忽逢秋叶飘零,联想身世之苦,多病的时节,失落的人生,他的满腔愁绪劈空而来,万里与百年,无涯的空间与飘渺的时间,艰难苦恨,潦倒新停,尽付昏昏浊酒滔滔江水。

杜甫《秋兴八首》写于大历元年(公元766年)旅居夔州时期,飘摇难料的身世,颠沛流离的老境,欲济无楫的失意,国难家愁与秋的荒凉冷落浑然一体。苍凉的悲壮,苍茫的愁绪,排山倒海,风云变幻,动荡不安,正如“江间波涛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在“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之际,诗人酬志无门,只能游于江渚之上。当他体验了底层的苦难,便获得了精神的回归,“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秋,却是意境的写照,清冷、萧瑟、寂寥、悲凉、质朴,是人生繁华落尽见真淳的境界,是艺术家孜孜以求的凄寒之境。世人总喜欢春天的繁华似锦,排斥秋天的无情与落寞,然而,秋天却是人们回避不了必然经历的季节。无论是时令之秋,还是人生之秋,有了阅历,有了苦难,有了沧桑,才有秋天的成熟与丰收,才有艺术的苍老之境。

仔细品味着秋雨,街道两旁,原先枝叶茂盛的大树,仿佛都失去了应有的色彩。天空透着淡淡的银白,下着细如牛毛的绵绵秋雨。绵绵秋雨慢慢地下着,流进了大地,流进了小河,流进了长江,也流进了人的心中。

秋的清凉中,还掺杂着火热。枫叶枫树林由青转为橘红,层层叠叠的叶子起伏着,飘动着,远远望去,宛如天边朵朵红云。树叶大大小小,像披肩,像彩霞,在风中为人们献上一支激情四射的舞蹈。我注视着这片烈火般的枫树林,情感也似乎和它一起,燃烧起来……

秋天的意境是诗人无法用语言描绘的,也是画家无法用画笔描绘的。秋天的意境只能用心去体味,用眼去感受。秋天丰富的文化历史底蕴,使秋天充满灵秀之气。无论是岳飞、辛弃疾、文天祥、屈原,还是龚自珍、夏完淳,他们都盛赞秋天的美景,歌颂祖国的大好河山。

与秋为友,与秋为伴,与秋同行,是我由衷的愿望!

秋天里,我们毕竟不能沉醉太久,沉醉只能使我们在严冬中颤栗而不知所措。相反,鼓起壮志迎上去,即使在寒冬的风雨中,练就的也将是更厚实的勇气。

秋天里,我们毕竟不能只是慨叹。金黄变为枯黄是一种凋落,也是一种新生,只为凋落唱挽歌,绝听不到新生的奏鸣曲。

秋天里,我们毕竟不能有太多的失意,心中的灰暗太多,就是给你的都是朗日晴空,又怎能穿过厚厚的冻土,为春天献上一抹绿意?

秋天,也是一种开始。

不妨把或多或少的收获放进日记,不妨把亦真亦幻的追求交给岁月,迎着一天比一天强劲的西北风出征。

把秋天作为开始,四季才会崭新。

秋

刘云福

人们大都欣赏秋色的斑澜

桂花的馨香,还有秋的果实

更有晚霞的醉人

以及秋风翻起的波澜

可谁想过秋的落叶,带着秋的悲凉

摇摇恍恍地飘摇在无定的风中

身着秋色的彩衣,一步一回首

依依不舍地向着滋养了她的树枝摆手

用生命的躯体回报着生她养她的大地

秋风扫落叶般地将她又吹起在空中

晚霞映在她的躯体上

显得秋是那么的依恋

一叶知秋是她牺牲了生命带给的浓烈

还有树枝摇摇恍恍的点头

感谢她的默默付出

才有春的华丽,夏的碧绿,秋的果实

陪伴着岁月沧桑、时光荏苒、季节的变换

一叶带着秋的到来,有惊喜、有艳丽

也有忧伤和悲凉

更有时光的清浅,岁月流逝的愁肠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贾 海(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南充市嘉陵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南充市嘉陵区龙蟠初中语文一级教师)

刘云福(笔名:扎西,1963年生,1981年入伍,从军十五载,后转入地方政府机关工作。先后任眉山市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眉山市地方志办主任、眉山市政协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