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岁月

小楼听雨

人生是快乐而痛苦的寻梦过程,如果没有爱和梦想,生命、青春就像冬日里枯黄的野草。

入秋,雨,轻柔,风,微凉。空气中有一种透明的清爽,暑热褪去,也不过一夜之间。

书桌上摊着长篇小说《安宁秋水》,疫情居家静态管理,打发秋日时光最好的选择就是阅读。看着书里的文字,性格鲜明的人物于眼前晃来晃去,几乎没怎么看见成长,忽然就已成熟。无论怎样的人生,最后都要归于平淡。

我想遇见书里的人,不想读书的张清阳,或者赌气离家多年不回的张清河,或者是那个守糖熬糖、见到心上人欢喜雀跃的张清明,要不去世的爷爷和他的那些鸽子,哪怕蹲在土屋墙根下晒太阳的大爷,纳鞋底的大婶大妈,可是没有人真的闯入我的视线。他们都去哪里了呢?时光又去了哪里呢?

我翻动着书页,拿笔勾画喜欢的语句——“那记忆中的苍龙河一直就像一条飘逸的银练在群山之间熠熠生辉。”“记得那个冬夜,在苍龙河畔的田野之中,在那条逶迤如长蛇的泥土公路的大转弯处的几盏灯亮了,宛如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盛开了一朵朵橙色的菊花”……也许,正有一个人,像我一样在寻找,寻找内心的期望。书里的村庄很寂静,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书中的主人公叫张清明,有姐姐、哥哥和弟弟,贫困家庭的处境和沉重的负担一直笼罩在他心里,我看到他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哭泣,看到他骑着自行车走村串巷,也看到他在昏暗灯光下自学、练书法,都是背影。这个背影里有我熟悉的东西:自卑、内敛、理性、克制、章法有度、海纳百川、情深意长。这是一个七彩斑斓的灵魂,胸有五谷丰登,也有指点江山。

有些物事,原本不相干,但是你把它归纳、收拢和聚集了,也就有了相同的特质。这是我在书里感受到的,那几位活泼可爱、娇俏妩媚的女子:周巧、李晓雪、徐月、秦玉华、赵翠香,她们各有千秋,又同时具备中国传统美德:善良、多情专一、坚强独立。凡是从田垄上走来的人,哪怕不是真正“面朝黄土背朝天”,都能体会田野和土地意味着艰苦的劳作。字里行间流露乡村的静谧、纯真、简单、富足的时刻,然而,它毕竟是和辛苦劳作,年复一年的重复相连;真不是诗意和审美的后花园。她们与男主人公的家庭均有千丝万缕的联结,是那个大家庭背后默默付出的中坚力量。她们让我想到的是汗水、包容、承受与忍耐,也有幸福甜蜜。书中除了男主人公外,几乎所有人都背井离乡,那意味着漂泊,意味着无奈,意味着做他乡游子。离开故土,也多一份茫然和谦卑。回归故土,有了长期的探索和开拓。

眼睛继续停留在书中的细节上,他们各自在岁月里沉浮。少不经事,火热青春戛然而止;商海博弈,身心俱疲;情感纠缠,一声叹息……林林总总,就像一阵风从暗处袭来,让走在街上衣衫单薄的人措手不及,噤若寒蝉。

他们踏着出去的脚印又原路返回家乡,被毒日头烤得浑身湿透;他们看到田间的狭长土路,一边是玉米,一边是甘蔗,眼前是模糊的,有汗水也有泪水;他们看到村庄,除了土屋,新盖的砖房,庄稼,还有亲人和邻居,至亲的儿女已蹒跚学步。那条养育自己多年的安宁河水,依旧哗哗流淌。

时光从不停留,变与不变,在自然,也在人为。我们赞美土地,赞美劳作,就是明白那是一种扎根方式,定居方式。书里的麦苗、南瓜、豌豆花会让你清醒:我们来自哪里,又将走向哪里!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小楼听雨

供稿:攀枝花市地方志编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