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之父(外一章)

高 歌

我与巴蜀著名作家孙自筠教授初识于20年前的初冬,让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虚怀若谷和创作理念。

壬寅年初冬,孙先生晚年创作的《太平公主》等十一册小说文集出版,再次展示了87岁高龄的他的创作水准和文学风格。

壬寅年初冬的温差较大,清晨的微风拂面带有寒意,白天的晴空托出的却是暖阳。我再次与内江师范学院原教授孙自筠先生相见于四川甜城的安居茶坊。

孙自筠近照

一

见到孙先生时,只见岁月的痕迹在他慈善的容貌上刻了几条皱纹,但并不影响他的精神矍铄。

他和蔼地告诉我,他是安徽寿县人,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写作小说、散文,20世纪70年代末到内江师范学院担任教师。

“甜城人杰地灵,文化氛围浓厚。”他说,内江是著名国画大师张大千、新闻泰斗范长江的故乡,舞文弄墨、才华横溢的文化人比比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更激发了他课余时间写作的激情。

在美丽富饶的沱江之滨,他撰写过《内江十二作家》,主编《20世纪内江文学通论》《内江百科全书》《中国当代文学名篇选评》等著作。20世纪80年代以来,发表了300余万字的小说、散文、评论、传记作品和影视剧剧本。

他自退休后,在短短的几年间,创作出版了《太平公主》《华阳公主》《万寿公主》《安乐公主》四部以公主为题材的历史小说,被读者誉为老年“高产”作家、“公主文学之父”。

他的创作有何奥妙?又是怎样写活性格迥异的四个“公主”的呢?

“四公主”

二

我问道:“孙先生,您的创作有何奥秘哦?”

“少年时期就酷爱史书及历史小说,读中学时,通读了春秋战国至建国时期的历史书籍。”双眼闪着睿智光芒的他说,参加工作后,出于从教行道的需要做文学评论,埋头教书、做文学评论一做就是30多年。

写作可用“严谨”“苛刻”来概之,站在时代的高度品评。

脸上写满笑容的他,回顾了1992年由学院中文系党支部书记调任学院图书馆任馆长的情形,前提是不影响上中文系的课,负责图书馆的日常工作。

在拥有海量知识的图书馆,对于他的创作可谓是“近水楼台”,终于有了研究历史书籍的机会!

他转身回到了书本相伴的生活,进入了熟悉而向往的书山世界,在书籍中探索历史,在历史中寻觅生命,把属于自己的生命愿望上升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命行动。

“在图书馆工作,长期浸泡在书山文海里,相当于读了一次历史系研究生的功课……”他津津乐道。

他对中国盛唐时代的历史进行了潜心研究,重温《资治通鉴》等历史书籍。

第二年夏季,他观看了中央电视台播放了《唐明皇》,剧中太平公主很有个性,她在历史上也有较大争议。

看完此剧后,触发了他创作历史小说《太平公主》的念头。他认为,改革开放后的祖国可谓一派殷实繁荣,通过创作以唐朝为背景的历史小说,旨在借古颂今,以古策今。

1995年仲春,文学功底深厚的他决定创作《太平公主》,面对史书上记载太平公主少年时期的材料少,公主婚后材料多的情况,怎样写活太平公主?细心的他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进行合理的构思,设置悬念,安排故事情节的发展,让故事情节不断高潮迭起。

为塑造好太平公主“刁蛮、残酷、深沉、毒辣、有政治野心、有能耐、权欲望”的人物个性形象,他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创作上,经常数日不出门,废寝忘食。

他注重选材精当,笔致新鲜,站在历史和现实两个高度上,发现其某种积极或消极的倾向,通过塑造文学形象向社会传递信息,发出告诫或劝谕。

他不是为“创作”而创作,而是积极推动人类文明进步而创作。创作主题思想明确后,他闭门创造《太平公主》200多天,几十万字的初稿一气呵成。此刻,他已迈过退休年龄。

三

“孙先生,创作历史小说需要把握什么原则呢?”我问道。他严肃地说:“创作历史小说必须严谨!”

他认为,胡撰乱编就是不尊重历史、不尊重社会。

为此,为证实《太平公主》文中一个历史人物的真实姓名或民风民俗,他不辞辛劳查阅上千种资料。比如,《太平公主》文中的《掷绳上青天》《乌龟叠罗汉》等民间游戏,他不远万里去北京图书馆查阅……

他要让每位读者读过他的小说后,除受到中国博大精深的历史文化熏陶外,更重要的是让读者在思想上有一定积极启悟,把历史颇有价值的信息传递到今天。

“退休后的创作,让我的精神生活太充实了,觉得比退休前还忙呢。”他说道。

痴迷于创作的他又开始创作《华阳公主》:故事以秦始皇对内诛灭异己、对外讨伐六国的政治军事斗争为背景,以华阳公主与高渐离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通过他们曲折离奇、撕心裂肺的爱情悲剧,多视觉多层面反映秦始皇时代独特的社会风貌和文化风情。塑造生活在秦始皇残暴年代的华阳公主秉性善良、见不得血腥的性情。华阳公主对爱情忠诚,融东方女性善良、贤淑、柔和等优良品质于一身,和太平公主在个性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正是因为他遵循了自己的创作原则,以高要求苛刻自己,因而老来创作辉煌。

颇具历史特色、文化内涵的27万字的历史小说《太平公主》和25万字的《华阳公主》,于1997年秋季同时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

《太平公主》出版不到一个月,就被北京电视制片厂慧眼相中,不惜巨资投拍40集电视连续剧《大明宫词》。后来通过中央电视台连续播出,掀起了收视热潮。中央电视台《子午书简》栏目曾多次对《太平公主》作专题播报。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太平公主》被改编成电视剧,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面对鲜花和掌声,他很坦然,他说:“一个有作为的作家,不能总是守着荣耀,而应该在成功的基础上再突破自己、超越自己。”

《孙自筠文集》

四

有了这样的执念,1998年7月,他又创作了一部《太平公主》的姊妹篇《万寿公主》;2001年初春,他再着手创作《太平公主》的姊妹篇《安乐公主》。

针对历史上的安乐公主史料更少,在构思上,他在总结创作《太平公主》小说中塑造人物个性的成功经验及不足的基础上,构思更大胆,故事情节安排得更好,塑造出的安乐公主更具有“残忍、毒辣、虚荣和浅薄”的人物个性和形象。28万字的《安乐公主》于当年7月定稿,9月出版。

五

深信文学抚慰心灵,照亮人生。教书育人期间,他提携后进,促成很多学子走上文学之路;退休后不久,他又用创作所得稿费中的5万元设立“孙自筠文学奖”。2007年以来,该奖项一直激励着莘莘学子追逐文学梦想,寻觅精神家园,已有近百名在校生的作品获奖。

如今,他沉醉于自己写作的个人空间已有30余年,他创作的《华阳公主》《安乐公主》《万寿公主》小说和《黄巢》《陈子昂》《文天祥》等历史人物小说,均引起社会广泛关注,不断再版、重印。

他的短篇小说、诗歌、散文、传记、电影电视剧本、历史小品、文学评论,同样反响不俗,获得良好口碑。他以不变的情怀坚守文学创作,圆了青年时期的作家梦。

“近年来创作的几本书,实际上是对人的认识和解剖,人性是共通的,历史和现实中,‘权、钱、色’对人的腐蚀让人触目惊心……”他用最朴实的语言袒露其创作历史小说的主题思想,“人无欲则退,欲过则危”,贪图‘权、钱、色’最终将走向自我毁灭。”

午后的阳光透过茶坊玻窗,斑驳的洒在身上,如慰藉万物的温床。此次访谈,零距离感悟到散发着正能量的孙先生有一双“人民的眼睛”,寻求一种“历史的正义”,他的思想理念就像窗外的暖阳,让我感到阵阵温暖,他的创作理念是引领我在创作路上继往开来的航灯,激励着我奋进新征程、建功新时代。

沐浴在亚丁深秋的阳光里

四字令|

亚丁圣地

亚丁圣地。川西净地。

神山海子吹笛。乐冰川雪地。

赏雪吻雪。作诗吟诗。

暖阳沁心多时。问白云便知。

“若不是历尽沧桑,哪来的云淡风轻。”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人到中年,意识转变,竟然“寻开心”地喜欢上了远方的风景和人情。每当前去旅行,就像孩提时过生日一样,有新衣穿、有糖果吃的好心情,兴奋而激动!每当来到风景如画的旅游景点,脸上立即写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深秋时节,我和数名驴友怀着激动的心情,从成都乘坐中国国航CA2567航班踏上了去川西高原的旅程,来到了被国际友人称作“蓝色星球上最后一片净土”的稻城亚丁。

一

大清早,在稻城亚丁景区门口排队乘坐观光电车向圣地出发。观光电车行驶在不断攀升海拔高度的蜿蜒的盘山天路上,逶迤的山峦在眼前移动;没有雾霭,阳光像帛金洒落在绵延起伏的崇山峻岭上,映射在还没来不及融化的白雪上,生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束;游走在淡绿泛黄的松树上恍惚了我的视线,有些缥缈又清雅傲然。

松树丛林

观光车仿佛驶进了云端,湛蓝明净而空灵的天空似乎伸手可及!转过山脉,远处白得耀眼的雪山赫赫在目……车内的游客们顿时热血沸腾!尖叫和感叹声不断,对眼前神奇旖旎的风光迷倒了,立即用手机、相机对着美景“咔嚓!咔嚓!”……几经颠簸来到了亚丁景区。

二

亚丁是稻城的一个村庄,中间隔了一座高山和近200公里山路。主要由三座雪山仙乃日、央迈勇、夏诺多吉和周围的河流、湖泊和高山草甸组成,每一个角落都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深秋的亚丁五彩斑斓,野花、青稞、红草地和谐地搭配在一起,充满了热情、期望和绚丽,构成了秋季亚丁最独特的美丽。置身于高山寒流冰雪带的原始森林里,零距离呼吸亚丁圣地天然氧吧的新鲜空气,游人没有不亦乐乎的!

深秋的阳光透过雪白漂移的云层,照耀着位于青藏高原东部、横断山脉中段的亚丁。在这里,能净化人类的万年雪山、千年海子等美景福满眼帘,美景令人震撼,纯净的天空、巍峨的雪山、壮美的白雪、五彩的草甸、清澈的溪流湖泊、金黄的山林牧场木屋相互辉映、相互融合,相应成趣,堪称人间仙境。

珍珠海

亚丁湛蓝的天空,白云缓缓飘过;穿过山腰的云朵,风云莫测,不时变换着颜色,永不停息的让雪山为游人演绎着最美的风景。高原深秋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仍感火辣,阳光给远方直刺天穹的圣洁雪山镀上了一层金光,仿佛神灵一般伟岸。

三

举目望见,祥和的世外桃源,万物皆生灵的乐园,处处充满着生机。人类,花朵与小草,花背噪鹛、橙枝噪鹛、红嘴山鸦、蓝额红尾鸲和白眉朱雀,松鼠、白臀鹿、小熊猫、豹猫、岩羊等动物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一片盎然,和谐共生的幕幕情景,温馨无处不在,慰藉悠悠之我心,引领着我善待大自然。

藏马鸡

在这个“最后的香格里拉”,成双成对的情侣携手走进“净土”,缠缠绵绵、窃窃私语、流连忘返,陶醉在这蔚蓝的天空下,美丽如画的圣景里……

路过冲古草甸,在冲古寺站乘坐景区观光电车来到了洛绒牛场。洛绒牛场海拔4150米,为附近村民放牧的高山牧场,其本身具有广阔壮美的景致,牛场周围是高原草场,又背靠三座神山。

漫步洛绒牛场,三座神山用慈爱的怀抱把这草甸温柔呵护,平缓的草地好像铺上了黄橙橙的绒毯,只见几条蜿蜒潆洄的清溪从中错落地流淌着,小海子澄澈发亮,犹如翠玉镶嵌在金色山谷,格外养眼。牛儿、马儿在河边或山坡上悠闲的吃着青草,或相依或嬉闹,享受着秋风吹黄草原的丰盛午餐。牧场里古朴的木屋升起了冉冉炊烟,形成一条梦幻般的烟雾带,充满了原始久远的沧桑味道……

橙翅噪鹛

从亚丁冰川一路欢歌流下的纯洁溪水冰冷而透明,我将手放入其中质感晶莹,通过十指末梢传递到心脏、大脑,顿感心灵被雪水洗涤了一遍。摘取一株嫩绿的小草节放入嘴里咀嚼,觉得鲜美而甘甜。赤脚在草地上漫步,脚掌感到微痒而酥软……

四

仙乃日是三座神山中海拔最高的一座,海拔6032米,最让游人崇拜。仙乃日看似观世音菩萨坐于莲花台上,手持宝瓶乘祥云而来,其状巍峨。膝下的珍珠海,传说是仙女的梳妆镜,是观看仙乃日的最佳地点。浑身浸透高贵气质的仙乃日,顶峰终年积雪不化,其山形酷似一个身体后仰的大佛,傲然端坐在莲花座里,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佛塔,阳光照在仙乃日神山上会金光灿灿。

珍珠海是仙乃日融雪形成的湖泊,呈圆形的湖泊零点一平方公里左右,被密集的百年丛林和巍峨山峰环抱。

珍珠海

临近中午,和驴友在湖边漫步,美女导游红玉介绍,珍珠海有个传说,又叫度母湖。度母湖是度母的魂湖,如果游人用湖水抹一下脸蛋儿可美容,饮一口湖水可益寿和带来好运。

中午时分,晴空悬挂出了七色彩虹,在彩虹的衬托下,彩虹、仙乃日雪山的倒影与如祖母绿玉石般的湖水汇合,此时的珍珠海可谓绚丽多姿,美景如画。此时,仙乃日方向吹来一阵散发冰雪气息的微风拂面而过,微风掠过一汪清澈的珍珠海湖面,只见湖水波光粼粼,美轮美奂。我的心随着涟漪一起搏动,唤起我的遐想,仿佛在曾经的梦中遇见过的那个湖泊。

在这个万物皆生灵、铺满温暖阳光的乐园,在透过蔚蓝天空的阳光里,草甸、牛马、清溪、雪山、白云等美景,让我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用过自助午餐,我和驴友们静静地躺在湖边丛林旁草地上闭上双眼,来了一场日光浴,简单地享受了这里可以净化身心的美景。

此刻,朦胧中的我唤醒了酣睡在灵魂果园里的两粒种子,她们崩出果园,跃入圣洁的珍珠海中,缓缓长出了一窝绿荷,一颗绿树,荷莲绽开,绿叶伸展,悠然地吸食“圣地天池”里的乳汁……荷莲、绿树紧紧依偎着神山、海子茁壮成长……恍惚间快速成长为参天玉树,正气凛然,爱满天地间!

猛然醒来,神清气爽的我开始眷恋这座“人间瑶池”、这片净土,也眷恋足下的高原大地。

END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高 琦(笔名高歌、宇寰、婷子,四川内江人,四川法制网副主编,四川法制网川南区域负责人,四川省法治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内江市东兴区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