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味

郭晓红

年味是什么呢?三十岁的我在心头思索。忆起小时候,年味是红红的对联,抚摸、欢欢喜喜地,轻轻拿起,一家人小心翼翼地带着神圣的心意,将它整整齐齐地挂在房门两侧。富足感油然而生,大家脸上都挂着欣愉的笑容。

儿时的年味,也是崭新的衣裳,在尚未过年的前些天,母亲便带着我们上集市,从头到脚挑选一整套新衣。而新衣只能存放,在年三十的清晨才能穿,代表新的一年,新年新气象。

讨巧的孩子非常惹老人疼爱,辛苦积攒的零钱也心甘情愿地全部分给孩子,做压岁钱。关于孩子,收到压岁钱,是感触最深的年味。

尤记得我8岁那年,因为家里生了变故,父亲因病离世。大年三十那天显得很清冷,感觉不到往昔的快乐。以往是父亲贴对联,母亲端浆糊,变成了母亲贴对联,我端浆糊。内心失落也不安稳。

就在母亲和我贴对联时,外公背着一大筐东西来了,还没走近就在叫唤我的名字,瞬间欣喜,母亲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一年,我的压岁钱比以往的两倍还多。舅舅、舅母们也买了新衣带过来,零食、火炮,有半筐,我雀跃的心被爱意整整包围,流泻着暖暖的温情。

年三十的晚饭,是母亲忙活一整天做出来的。鱼、腊肉、炖鸡、猪头、猪肝、猪肚,年年都有。

我曾问过母亲,哪里吃得了那么多,母亲微笑着说,能吃多少吃多少,没弄万一又想吃一口呢。她的笑意也装着满满的爱。对我们的爱,对这个家的爱。一桌子的年夜饭是她爱的心意。

年味是什么?是爱啊。是爱的一种表达方式;是母亲一遍遍清扫门前的积雪,等待远归的孩子。

年味是什么?是电话里的期盼,眼里的望眼欲穿,心底的思念。

三十岁的我思索着,不能让母亲的年夜饭热了又热,不能错过一次表达爱的机会。

三十这天,帮着母亲做饭,做一桌子的年味。也给孩子包压岁钱,让欢喜溢满心田,享一个爱意满满的年。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郭晓红(会理市黎溪镇)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