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宋词

周太舸

春天,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也有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更有宋词的意境。

春天一来,梨花就忙不迭地像雪片一样飞上枝头。不过,梨花毕竟不同于雪花。雪花很美,却是一种寒彻心骨的美,像那些冷面美人。看着梨花,人们的心里似乎已经挂满了诱人的梨儿。燕子在电线上小憩,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从那些绿树枝叶间飘出的不知名的鸟儿啁啾声,真可谓抛砖引玉,引得小憩的燕子在空中自由飞翔,放声呢喃,歌唱这明媚的春光。微风一吹,一串串柳絮纷纷脱离树身飘飞起来,又缓缓坠落供人们踩在脚下。柳絮脱离柳树,像极了人们的愁绪飘散。

面对这些情景,人们不由得想起晏殊的《破阵子·春景》:“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如今,乡村的女孩可能不玩斗草游戏了,但她们衣着如花枝招展,一路蹦蹦跳跳,眉眼笑盈盈的,嘴里哼唱着欢快的流行歌曲,心中的快乐绝对不会输于宋词中斗草的女孩。

春天,小河里的水跟妙龄女子的眼波一样清澈荡漾。晴朗的周末,人们扶老携幼,纷纷亲近乡村的小河。一路上,幼童很顽皮,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年龄大的女人头发花白,看见一朵漂亮的野花,采了戴在头上,引得幼童直拍手,称奶奶好漂亮。

这又让人不由得想到欧阳修的《浣溪沙》:“堤上游人逐画船,拍堤春水四垂天。绿杨楼外出秋千。白发戴花君莫笑,六幺催拍盏频传。人生何处似樽前!”

春天,雨渐渐多了起来。早春,天空飘起的多是蒙蒙细雨。细雨一飘,乡村就有了氤氲迷蒙的雾气。雨似雾,雾似烟,是烟是雨,叫人难以分辨。于是,人们可能想起黄庭坚的《菩萨蛮》:“半烟半雨溪桥畔,渔翁醉着无人唤。疏懒意何长,春风花草香。江山如有待,此意陶潜解。问我去何之,君行到自知。”

只要不是禁渔期,这样的天气来到小河边,可能会见到三三两两的垂钓者,或头戴斗笠,或身披雨衣,专注地盯着水面,一副与世无争的神情。偶有鱼儿上钩,垂钓者将鱼儿扯出水面,脸上看不出大喜,只是微微漾着笑意。许久没有钓着鱼的人,脸上也看不出失望,看不出着急,仿佛钓着鱼与没有钓着鱼都无关紧要。垂钓者中,有本地农民,也有城里的商人。商人说,来小河边钓鱼,手机是关了的,否则清静不了。听者心里禁不住暗笑,商人居然也学起了陶渊明,在乡村田园寻求宁静。

其实,当今有很多久居都市的人,心中都有着或浓或淡的乡愁,这就是乡村旅游越来越火的原因。那些宋代词人如果生活在当今,看着越来越火的乡村旅游,该吟出怎样的佳词妙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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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周太舸(仪陇县)

供稿:南充市地方志办公室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