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清新俊逸

曹燕辉

最初见他们在一起是20世纪60年代末,我小学还未发蒙,但已有记忆;只记得那时他俩一个男人高大英俊、帅气,一个女人圆脸、酒窝、美丽,一前一后从大河堰河坎上走过,路过时,我与小伙伴在溪沟抓螃蟹、嬉水,那一见,永远定格在我懵懂的童心里。

张家是解放前由金鸡口湾搬来紫石坝的(听上辈老人们讲),与邓家成为世交也要追遡到解放前去,并与紫石坝曹姓结缘。因我家与他们都是一个生产队,同饮一口指拇湾邓家井水,身体里都流淌着同一口井水的情愫。

男人张姓我叫他易哥,女人邓姓我叫她秀萍姐。

易哥一家,在我们村的口碑很好——平易近人、处事公道、团结友善、家规家训良好,总之,按村里人说“很有威望”。特别是他的母亲,我叫她张表婶,人见人夸,村里和队里凡有邻里纠纷,大小矛盾摆不平的,只要张表婶出面,总能迅速化解,让人心服口服;他有个哥在县委组织部任部长,为组织为人民鞠躬尽瘁。

军人出生的易哥,党员,转业回家后,参加祖国建设,上过大巴山,修过升钟水库;再次回到地方后,受党委信任,群众基础又好,从生产队长干到村支部书记。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年轻人的恋爱、婚姻也不缺少浪漫。

记得秀萍姐穿一件红色昵格上衣,一条天蓝色下装,线装青色带扣的布鞋,头扎一双辩子,流海下双眼皮眼睛,被绯红的脸蛋衬托出耀眼的光芒,微微上翘的嘴角,让郎君神魂颠倒;易哥也不凡军人风采,常穿一身部队退下来的军装,特别到冬季,军袄在农村时髦青年身上穿起,更是引人注目。他们也常常在农闲时间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牵手于田间地头,相依相携的身影,是疏旷的田野里美丽的剪影。他们结婚了,是在煤油灯下入的洞房。

记得我上小学时,有一年冬季,在村农场方石岗参加劳动,当支部书记的易哥现场忆苦思甜,也请了几位老贫雇农讲解,易哥现场示范给大家吃野菜的场景,让人感动、震撼,也从此在心里种下了一颗艰苦朴素的作风,一直保持到现在。

由于易哥工作出色,祖国建设又需要人才,由县委组织部考察,调任乡党委书记,再到区委书记,后经几次调派,先后任县审计委任主任、县国土局局长,直到退休。

而勤劳的秀萍姐,因婚后相继育有一女两儿,事业上无法跟随丈夫一起共事,只能在家孝老教子。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户后,农林牧副鱼,样样经营得风生水起;三伏天在果树下除草灭虫,数九天挖冬水田,闲暇时也不忘为儿女穿针纳鞋,做位贤妻良母,对年迈的母亲更是孝敬有加。易哥也会在周末回来帮辅家务劳动,种菜、挑水,或农忙回来栽秧打谷、挑粪种粮,夫唱妇随,成为本村学习的楷模。

20世纪9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城镇化的高速发展,农村大量劳动力转移到第二三产业,城市人口猛增,秀萍姐也随之进入了县城,给小孩读书及易哥生活起居提供帮助。其间也常回老家看望亲人及乡友,很多村民也不忘旧亲,常去城里,带些土特产看望他们,每次都是难舍难分。

时过境迁,随着岁月更跌,易哥及秀萍姐也都踏入古稀之年了,身体还是那么健硕。虽然老屋已倒踏多年,但也常常回来看望年轻时一起劳作的村民,拉拉家常,提些补品慰问老人,谈谈孩子事业;时常也会关心村子的发展,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与生俱来的清新俊逸,将永伴易哥夫妻白头偕老!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曹燕辉(蓬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