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庄 行

骆小凤

八月的风,九月的雨,十月的李庄会不会遇见你?

我说:“城市车水马龙,过于喧嚣烦扰。随处可见的霓虹灯诉说着它的繁华,可城市的繁华不能填补我心中的空白;城市的繁华打破了我心中的宁静。而这时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引导我奔向它。”

奔向它的那天,心中充满期待,期待阳光穿透它的模样,微风拂过长江吹动杨柳的模样,期待穿着旗袍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走在静悠悠的小巷。

李庄古镇(图片来源:宜宾市翠屏区人民政府网)

浪漫的39号公交车,将宜宾市与古韵李庄连接起来。我坐在公交车里,对旅途充满期待,希望公交车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已按捺不住想立马奔向我梦中的它。

当公交车传出最后一站李庄到了,我立即冲下车,去拥抱李庄。

它和我期待的一样,并比我所期待的模样还美。

下车并未见到李庄的全部面貌,只有往前多迈几步,才能看清古老的李庄,碧水、古老的村舍建筑、青砖绿瓦,在长江边静沐暖阳,烟波里想像的李庄,我终于可以目睹它的真容,目睹它的风采。

秋雨入李庄,薄雾给古镇增添了一丝朦胧美。坐在聚贤阁茶馆,听着古镇的人讲述着李庄传奇的过去。短短的十六字电报迎来了同济大学,同时迎来了林徽因和梁思成夫妇。在那段灰暗的历史中,李庄成了避风的港湾。

李庄向同济大学发出的十六字电文(阚文咏 供图,图片来源:李庄往忆)

慢慢走在铺着青砖的席子巷中,看着深巷中随处可见的红花绿草,想像过去小巷中上演的爱恨情仇,家长里短。

走进林徽因在李庄的旧居,扑鼻而来的书香气息抚平你烦躁的内心。在这里,我好像明白了当梁思成问林徽因,为什么是他时,林徽因回答:“答案很长,我用一生去回答你!”他们在建筑学上互相陪伴互相成就,向世人宣示“你是人间四月天”的浪漫爱情。

梁思成(右一)和林徽因(中)在李庄(阚文咏 供图,图片来源:李庄往忆)

当落日余晖洒在同济大学的旧址城墙上,没有烟火,没有杂尘,只有光和希望。1937年7月7日,中国历史上沉重的一天,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北方大片沦陷。为保护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大量文人学者南下。同济大学接到李庄的十六字电报赶来,在这里为李庄留下了厚重的一笔,为李庄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宜宾李庄同济大学工学院旧址(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夜晚慢慢降临在这个古老的小镇上,街上吆喝叫卖的商贩渲染小镇热闹非凡。扑鼻而来的肉香味正是李庄白肉。看着食客们用筷子夹起一片肉片,轻慢甩动,将肉片紧紧裹在筷上,再慢慢蘸上特制佐料,最后嬉笑着说“感情深,一口闷”后,便将白肉一口吞下。李庄白肉入口便是肉香满口,鲜香麻辣,肥而不腻,咀嚼化渣,食后回味无穷,久久不忘。就像李庄一样,来了便不能忘怀。

行至桥头旁,坐在古老的桥上,看着宽阔的江面随风起波澜,倒映在河面上的影子在风中微微显得有些凌乱。我说:“我是喜欢长江的,大抵是因为无法拒绝的无言微风吹拂江面缱绻的粼粼波光,以及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江面木筏上有女子缓缓拨动古琴,古琴与女子的歌声融为一体,两岸的霓虹灯打在女子身上,似乎诉说女子的“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李庄古镇远眺(王荣全 摄,宜宾市翠屏区地方志办公室 供图)

坐在小船上,酌一杯李庄白酒,享受着微醺的感觉。原来我们从来都不喜欢酩酊大醉,只是借着些许醉意,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我想你。江面的晚风还在吹,杯里的白酒已下肚,我知道我借着回味的醉意想你,我知道回忆是座孤城,而我困死其中。

再次走进席子巷,我轻轻抚摸城墙,相机亮起的白光是我在李庄留下的足迹。秋风吹拂起我的秀发,我终于在这个十月与李庄相遇。我与它相遇的意义,大抵是我这颗在城市扰乱的心在遇见它的那一刻被抚平。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骆小凤(宜宾学院文学与音乐艺术学部2020级3班)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