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 亲情

蒋德明

短短几天时间,身边就逝去了两位亲朋:一位是我嫡亲的二伯父,一位是看着我长大的邻居阿姨,也是我同学同班同学的母亲。这段时间浮于闲事,久未提笔,心中有而纸上无,想起上次回蓬安老家的诸多情景,鼻子酸酸的,也不是故作多情状,许多东西如潮水一样冲击着心灵,很难平静。

二伯父家在川北蓬安。父亲兄弟三人,大伯父早年去了广元,1969年父亲参军入伍,转业时在大伯帮助下到了广元,留下二伯一人照顾爷爷奶奶,照管祖业。

那时,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很多年才可以回一次老家。1984年笔者第一次回老家,坐汽车,当天从广元出发,晚上才到苍溪,住一晚旅馆,第二天轮渡过嘉陵江,到蓬安县城,转车到石门乡上,再步行回家,已是第二天傍晚了。

第二次回老家,是1999年暑假,那时笔者已读大学,交通比较方便,距第一次回老家已15年。然后,又是十年,2009年春节,笔者刚到成都工作,独自一人回了老家,去看望阔别多年的大姑妈和二伯父。

想起大姑送我的样子,想起二妈二爸苍老的面庞,心里总不是滋味。开始我不明白大姑为什么要一直送我到小河边,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小河边,看着我翻过山坡她才回家,后来笔者侄女碧君才告诉我,她说,婆婆说的,她是六十几岁的人了,看一眼就少一眼了。顿时,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了!侄女觉得我的异样,我说是感冒了,有些迎风流泪!

十年了,人一生中能有几个十年?为什么不能抽时间去回味一下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

上周五得知二伯父病故的噩耗,我带上年迈的父亲,还有8岁的二儿子坐上动车去了南充,原来两天的路程,现在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到了,可是世上,再也听不到二爸的声音了,再也看不到二爸爽朗的笑容了。

刚刚去世的孙姨,住在我家隔壁。说起来是四代人的交情了,孙姨是东坝孙家沟嫁到南河九队,孙姨的婆婆妈就是我奶奶的闺蜜,孙姨王叔夫妇和我爸妈也是几十年的邻居好友。我和他们家的二儿子王绍春也是儿时的玩伴,读书也是同班同学,说起来也是四十年的兄弟了。现在他的二女儿和我的二儿子又是同班同学,这不整整四代人的交情?那天下午,正在和朋友说事情时,得知孙姨去世,心里万分悲痛,第一时间赶到南河,去孙姨灵前,上一炷香,送她最后一程。

生和死,是人生的大事,如何看待他们,是年过不惑的我们必须面对和思考的问题。父母一天天老去,我们也一年年成熟起来。

我想的是,身体是最大的本钱,健康,快乐,才是最应该追求的东西。

我想的是,现在我至少应该每年都要回蓬安老家一趟,看看我的大姑,看看我的二妈,看看我的长眠于地下的列祖列宗!

我想的是,我应该更加努力工作,照顾好爸爸妈妈和身边的人,让孩子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让辛劳多年的父母过一个舒适、幸福的晚年。

夜半难寐,落笔成文,为逝者祭之,为生者勉之。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蒋德明(四川省杂文学会副秘书长,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诗词协会会员)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