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二峨山

邱建明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诗仙李白的诗吟出了曾经的蜀道难。而诗圣杜甫在《送陵州路使君赴任》中写道:“霄汉瞻佳士,泥途任此身。”想当年路使君翻二峨山,还有孙光宪、潘文华、石鲁翻二峨山走出仁寿,应当自有一番感慨。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仁寿县境内交通阻塞,运输落后。当时视高至籍田段有少量鸡公车、板车和黄包车通行。从仁寿到成都经分水、杨柳、清水、视高至成都,长约200华里,是成三路通车前仁寿到成都的主要通道。民国20年(1931年)始筑成仁公路,民国26年省县投资,唐式遵捐助,潘文华派工兵连与县民工一起修筑籍田至仁寿段。民国27年5月,修成成三路(成都经仁寿至井研三江)仁寿至华阳段。1946年,出生于文宫的著名画家冯建吴写过一首关于二峨山的诗(二峨山,绝大部分属于以前的钢铁乡):

二峨山口号

险道盘螺髻,轻车铁骑奔。

劲风高岭聚,浓木古原昏。

景润诗怀旷,山深气候温。

红尘千仞隔,中有古桃源。

从这首诗可以看出,二峨山的道险、山高、风劲,远离繁华,是一处令现代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一

民国版《仁寿县志》记载:二峨山,在治北八十里,去清水乡二十里,县境正干山脉至此跌断。二峨山特起一峰,高出云表,为诸山冠,几与嘉州峨眉相埒,故名二峨。其上有观音佛寺,每年三六九月,远近善信来朝,络绎于途不绝,香火极盛,至今犹然。

二峨山属“龙泉山脉低山区”,海拔一般在600—700米左右,土壤系红紫砾土和棕紫砾土。其植被铺天盖地,柏树、红豆树、香樟树等成群结队地生长。龙泉山脉北起绵阳市安州区,经绵阳、德阳、广汉、金堂、龙泉驿、双流、简阳、仁寿,南达乐山市止。山脉长200km,宽10km,整个山脉狭窄而长。在四川盆地内部,山脉形成一条高高的、狭长的隆起,其西面是成都平原,东面是川中丘陵。

二峨山是很有灵气的。相传,成都一家产万贯的员外,膝下育有3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但三姐妹就是不嫁人,令员外大为恼火,原来三姐妹遁入空门出家学道,经菩萨点化成仙后,大女去了峨眉山,幺女去了仙女山,二女就留在了二峨山。由于二女心诚善良,每年农历二、六、九月的19日都要布施贫苦乡亲,沿路香客排队,山上好不热闹,直到现在这种习俗也没间断过。那时,山上还举行童子节,祈福生儿育女,从山顶将木制童子娃娃滚下山,谁抢到童子娃,谁家就会多子多福。

二峨山上油罐顶很是出名,有着动人的传说。

许多年以前,二峨山上飞来一座庙子,人们就叫它“飞来庙”。有一天,飞来庙来了几个和尚,摆上香炉,供起佛像,做起法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老和尚无缘无故地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他对庙里的其他和尚说:“我活不了多久啦,这是天意。现在,告诉你们一桩秘密:我一生节俭,积攒了一罐油,埋在这座山下。我死后,你们可以每天取一点来点灯、敬佛,但是你们一定要留神,那油只能一点一滴地接,千万不得贪心!记住:油水,油水,油字后面便是水!”

他叮咛完就圆寂了。

众和尚按老和尚嘱咐,在山崖下找到了一个山洞,这洞能放下两张案桌,里面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水凼,水一会儿冒出来,一会儿又缩回去,每缩一下,洞壁上的石嘴里便滴下一滴油来。

管庙的大和尚指派一个年纪最小的和尚,每天用瓦罐子到岩洞里去接油。一天下来,刚好接满一瓦罐,正够庙里一天的用量。这样过了七七四十九天,那小和尚耐不住性子了,心想:这样一点一滴地接太慢了,不如把油嘴弄大点,让它多流些油出来。

他找来钉锤,对准油嘴敲了两下,一看,嘿!那油果然比先前来得多了,不断线地往下流。小和尚非常欢喜,他想,索性再抠大点,让油像泉水一样涌流,他又朝油嘴连敲几下,哪晓得刚敲到拳头那么大个洞,油一下子就没了。不一会,从油嘴里冒出一股股水来,哗哗地往下流,一直流到山脚下。

小和尚这时才想起老和尚的临终嘱咐,赶忙跑到菩萨面前去悔过。菩萨说:“你若要油嘴重新流油,只有下山去买后悔药吃了才行。”

小和尚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地下山去买后悔药去了。但他始终没有买到。

从此,二峨山飞来庙那个埋有油罐的山顶,便被人叫做“油罐顶”。

二

仁寿冬天很难见到雪。

有网友说:“仁寿下个雪比盼望初恋再回首还要难噢!”

二峨山在仁寿境内是赏雪的最佳地方。

雪花飞舞是这座山赠与世间的美景。

冬季到二峨山赏雪吧。趁着难得一遇的机会,去看雪花飞舞,去看一棵树笑纳雪花。

1992年,213国道建成,二峨山这段山路约7公里长,坡陡、弯急、路窄,大车多,通行能力低,时常发生交通事故,车跑在上面,驾驶员和旅客都要出一身冷汗。

2012年1月6日下午,国道213线仁寿北段改扩建工程暨二峨山隧道建成通车。隧道全长2.3公里,总投资2.3亿元。2012年9月,仁寿境内第一条高速路——成赤高速公路仁寿段建成通车。二峨山隧道的开通,打通了眉山公路“第一洞”,让仁寿人冲破了二峨山的阻隔,实现了仁寿人从翻越二峨山到穿越二峨山的梦想。山那边,山这边。一座山,地形意义上和精神意义上的山。

当第一条高速路穿过二峨山,我知道,一片灿烂的天空,为仁寿腾出了敢拼的翅膀。

穿越那些弯弯曲曲的盘山路以及那些弯弯曲曲的乡愁。打通二峨山,就打通了思想的经脉。穿过二峨山,就穿过了山一样沉沉的阴霾。在成赤高速上,我看到更多仁寿人脸上,闪现出确定无疑的自信。

我们把眼光放到二峨山,视界高远。过了二峨山,就是天府新区仁寿片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邱建明(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图片来源:视高新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