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词中邂逅七夕

邓训晶

自古以来,历代诗人为七夕写下不少动人诗词,我在诗词中再度和这个浪漫的节日邂逅。

我很喜欢“迢迢牵牛星,皎皎汉河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首不知作者名的诗,是南朝梁萧统编《文选》收录的《古诗十九首》之一,被世间多少人喜爱。诗中的牛郎、织女,被一道银河隔断,咫尺天涯。织女织布“不成章”,相思“零如雨”,隔河“不得语”。一个饱含离愁相思的少妇形象,跃然纸上感人至深。读之过目不忘,我想这是人们对牛郎织女爱情悲剧最早的讴歌吧。

杜甫的爷爷杜审言,五言近体诗的奠基人,对近体诗的形成与发展有卓越贡献,是初唐五律第一人。

他在七夕之夜写道:“白露含明月,青霞断绛河”,诗中七夕之夜特有的意境映入我们的眼帘,明亮的月光,银白色的露珠,青色的霞光隔开了星空;“年年今夜尽,机杼别情多”,这只是写七夕夜牛郎织女短暂相会的惆怅?不,杜审言是借牛郎织女的分离,喻自己与家人聚少离多。他一个宦游四海的小官,长年在外供职,能一家团聚,他就觉得幸福与满足了。

因为杜审言对五言诗的贡献,所以杜甫在给儿子的诗中说:“诗是吾家事”,要儿子传承诗书世家。杜甫对诗歌的热爱远远超越了他的祖辈,成为著名的“诗圣”。爷爷写了七夕诗,杜甫当然也要写,而且写得很长。开头几句就很惊艳:“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看似很平常的诗句,吟来却那么感人。两个有情人,隔河相望,近在咫尺,可那道不可逾越的银河,阻断了他们在一起。七夕那天虽有喜鹊搭桥,可短暂的相会,怎解长长的相思,只能泪洒苍穹。杜审言与杜甫的七夕诗,真的应了“诗是吾家事”,一个比一个写得感人。

白居易也写了七夕诗:“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别,年年并在此宵中。”残月高悬,孤寂凄凉,怀着深长情思的有情人隔河凝望。苦苦等待七夕鹊桥,说不完的绵绵情话,道不尽的相思之苦,可良宵苦短,是那么残酷无情。诗人笔下深深同情牛郎织女,抒发了哀怨与离愁。微月见证了这种悲凉,见证了这种凄婉与离恨。

南宋女诗人朱淑真一首《鹊桥仙·七夕》,读罢令人荡气回肠:“巧云妆晚,西风罢暑,小雨翻空月坠。牵牛织女几经秋,尚多少、离肠恨泪。微凉入袂,幽欢生座,天上人间满意。何如暮暮与朝朝,更改却、年年岁岁。”晚霞多姿,似巧云晚妆,是不是织女的织锦?微微西风吹去了暑热,悄悄到葡萄架下去偷听金风玉露的喁喁私语。小雨飘来,这哪是雨,是牛郎织女的离别之泪。短暂的相见,是更多难以负荷的离愁,怎不泪雨纷飞。不写相聚的欢喜,快乐,却写离愁,是不是诗人想到了自己不幸的婚姻,才把离别的痛苦写得那么触目惊心?

今夜,我煮一壶月光,仰望苍茫宇宙,银汉横空;执一笔牵肠挂肚,抒写七夕凄美的重逢和悲剧式的浪漫;吟一阕无边的思念,忍顾鹊桥,又逢七夕。在诗中邂逅七夕,一阕阕旖旎的平仄,和着那几许欢情与离恨,在深邃的天空摇曳……

七夕与爱情

苏万娥

一

今日七夕。

鹊伴相依间,佳期又一年。

七夕,又名乞巧节,它是中国的一个传统节日,源于一个古老的民间故事、一个美丽的爱情传说——《牛郎织女》。从古至今,有许多诗人用手中的笔描摹这个节日,表达心中对爱情的渴望和向往,杜牧《秋夕》有“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林杰《乞巧》云“七夕今宵看碧霄,牵牛织女渡河桥”;白居易《七夕》曰“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七夕,永远离不开那个永恒的主题——美好、崇高而又伟大的爱情。

二

偶尔在“学习强国”听到一篇文章《故乡的英台》,思绪便随那个爱情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在脑海里沉浮。生不相依死相随,最后,他们羽化成蝶——“英台”化为黑色美凤蝶,“山伯”化为黑色玉带凤蝶,双双在山间比翼双飞。

这个流传了1700多年的爱情绝唱,世世代代,不知感动了多少人。耳边,似乎又响起《梁祝》那凄婉的音乐,这个自东晋开始流传的爱情故事又在我脑海回旋:

泪染双翅,

身化彩蝶,

偏偏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我的眼睛濡湿了。呀!泪眼中,我看见花丛中,一双彩蝶如影随形,演绎着鹣鲽情深……

爱情,这个亘古不变的主题,永远那么打动人心。

古往今来,中国的爱情故事,令人神往。“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天仙配”“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这些故事耳熟能详,家喻户晓,堪称中国爱情之典范。

三

那,在诗文中,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爱情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爱情是“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爱情是“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爱情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爱情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爱情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爱情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爱情可以是阳春白雪。

爱情也可以是下里巴人。

爱情,是青春的荷尔蒙。

爱情,是花开的声音。

爱情可遇而不可求。所以,遇到了,就一定要珍惜。

又到七夕。你,遇到爱情了吗?

四

你知道吗?爱情有颜色,就是那桑葚红。

传说桑葚原来不是红的,是雪白浆果。后来变红,和一个希腊爱情神话有关。

在遥远的巴比伦城,有一对相爱的少男少女。男的叫匹勒姆斯,女的叫西丝比。可他们的爱情遭到家长的反对。他们为爱而勇敢,相约离家出走,在城外一棵结满雪白桑葚的桑树下相会。

西丝比先到桑树下,看到一只满嘴滴血的狮子来了,吓得逃走了,遗落了自己头上戴的斗篷。

狮子把斗篷撕碎走后,匹勒姆斯来了。他看到撕碎的斗篷,满地的鲜血,狮子的脚印,以为西丝比遇害了,伤心悲痛之余拔剑刺穿心窝死去,鲜血喷射,染红了树上的桑葚。

西丝比走后,因记挂匹勒姆斯又返回桑树下。她看到倒在桑树下的匹勒姆斯,顿时明白了一切。接着,她捡起那把带着爱人鲜血的利剑刺向自己的心窝,来祭奠自己的爱情。

桑葚再一次被鲜血染红……

从那个时候起,全世界的桑葚全都变成了红色。桑葚,那紫红色的果浆里流淌着的,是匹勒姆斯和西丝比殷红的鲜血——那是爱情的颜色。

听了这个故事,也许在今后的岁月里,每一次品尝桑葚,在那紫紫红红的颜色中,在那酸酸甜甜的味道里,我们都会品出爱情那不凡的滋味吧。

五

你知道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不,爱情无价!

人生自是有情痴,不爱江山爱美人。这样的帝王故事,在历史或野史中有过不少记载,却那么遥不可及。可20世纪“爱德华与辛普森”的爱情故事却活生生地摆在我们面前,那么令人动容,那么令人不敢相信。

爱德华是谁?

他原名戴维,英国鼎鼎有名的韦尔斯王子。他风度翩翩,容貌出众,精神干练。他本可以继承父亲乔治五世的王位而成为爱德华八世。

他也是世界无数美少女的梦中情人。他的能力、权位和容貌让他可以轻松地抱得美人归。可谁能料到,他的丘比特之箭却射向了辛普森夫人。

辛普森夫人又是谁?

她本名爱丽丝,既不年轻,又不美貌,身体也不健康,而且结过两次婚。可那位令世界少女仰慕的王子爱德华却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并且为了他放弃了王位,成为这个浮华逐利世界最动人的爱情典范。

一手是江山,一手是美人。

韦尔斯放弃了江山,选择了美人。他用铿锵的行动告诉我们:爱情无价,纵使江山也不换!

六

“此生有过你,便是温暖,因为你是最美的遇见……”

歌声里,爱情惊艳了岁月,缱绻了时光。

让我们一起走进仓央嘉措的《见与不见》这首现代情诗,一起品味爱情,共度七夕吧!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特别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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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邓训晶(供稿:中共内江市委党史地方志研究室)

苏万娥(女,汉族,1977年6月生,四川洪雅人,小学语文教师,中国作家网会员。喜欢阅读和写作。作品《火灰里的童年》获评中国作家网2023年第一期“本周之星”)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