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一本泛黄的书

曹燕辉

吹口琴

声音的美妙

不亚于

高档乐器演奏的效果

听一曲

古老而悠扬

的老歌

并为此伴奏

将思绪拉入

深深地回忆……

“月亮

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

穿行

晚风吹来

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

高高的谷堆旁

听妈妈讲那

过去的事情……”

童年

我们喜欢亨这首歌

也喜欢听别人唱

亨着唱着

自已已然

成了爸爸妈妈

唱着跳着

爸爸妈妈离开了我们

还亨着唱着

我们也老了

好像这是轮回……

月亮与满天繁星

依旧在

白莲花般的云朵也在

晚风还是徐徐吹

可是

“他们”……

我们的孩子

却不像我们那么依恋

并可以撒娇

坐在我们的身边

听我们讲

以前的故事了

生疏了吗

我们彷徨……

说他们每天忙

况且对我们

过去的事情

不感兴趣

也没有时间

听我们讲从前的事情

他们更多关心

自已的饭碗

还要关心

自已的升迁

同时也有了自已的

儿女

我们无奈……

曾经给他们讲过

我们这代人

三庚起床

煮好早饭

叫了老大

又叫老二

上面还有“元老”

收拾停当

出工的哨子又响起

还给他们讲过

那个年代

早上四点

排队买菜

用小凳子

破篮子

帮别人站位置

可他们问

我们为什么这么傻

还泛吧着眼睛

不去超市

那里不是什么都有吗

我们无语……

哎……

和他们说那时

没有超市

什么都要票

他们会觉得

那是天方夜谭

我们依旧无奈……

说这些没人听

于是

我们就讲给自已听

找几个或十几个

当年的光屁股

或同学

或同事

或战友

只是

不在坐在

高高的谷堆旁

而是坐在小茶馆

或饭店

或农家乐

或公园的长条椅

还是讲从前

说着说着

一杯又一杯的茶

一杯又一杯的酒

昂着头

就灌下去了

满含泪花

先是

女人们掉下了眼泪

而后

老男人也止不住抽泣

泪是发自内心的涌动

也有笑出来的

还有风吹拂后流下的

听自已碟碟不休

讲过去的事情

女人想到

如花岁月

竟然就这样

流逝了

男人想到

豪情万丈的自已

也被岁月礳砺得

光怪陆离

故事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唠叨了多少遍

在“他们”

还有众多人眼里

我们成了祥林嫂

更多的是说

我们真的老了

太无聊了

可是

生活不就是

由许许多多个无聊

堆积起来的吗

我想

只要感觉无聊了

就邀几个

或十几个

找个不碍眼的地方

继续讲

以前的故事

慢慢听

过去的事

听着听着

有的睡着了

有的又泪眼婆娑……

于是

再次合上书

预约下一次的打开

继续讲原来的事

还是碟碟不休……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曹燕辉（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丹灶镇南华金属制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