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城

何 文

顺势而为!这是水的选择。发源于夹金山,被称为雅安母亲河的青衣江,就是这样一路流淌。

青衣江汉白玉大桥(图片来源:雨城雅安微生活)

落差大时,流得湍急一些;到了平坦处,就缓缓而行。有山遮挡,绕着流。河道宽窄无定,曲直任性。只有一条河,还显得单调了一点。于是,在北侧接纳了陇西河;为了对称,在南面容纳了周公河。人们傍水而居,由村落发展为城。城市规划汲取大自然的智慧,顺着河道的走向,从两岸向外拓展。从山上俯瞰雅安城,纵横的街道如叶片上支脉细纹,河道才是城市的主干。

中国的传统,家园要修建院墙保护,城市须建筑城墙拱围。对于雅安,巍峨的大山环伺,成为自然屏障。高耸的山头是雄伟的城垛。云朵来访,如果飞得低了些,会被尖尖的山顶挂住,半天挣不脱,人们还编成了谚语:“山戴帽,雨要到。”

雨城廊桥(图片来源:雨城雅安微生活)

园林建设是城市必不可少的点缀,雅安肯定也少不了。可不用人们操心,上天早有安排。一座座小山错落其间,妙手天成。虽说是小山,也相对四周的高峰而言,有峰有岭,高达百米,不是人们常识中的那种假山可比。独立成山,或绵延数里。山上古树丛生,花草葳蕤。

在别的地方,看大树古木,只能去深山。在城市中,能偶尔见到一株移植的截枝锯丫的老树,已是惊喜。在雅安,开车在街上跑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突然就出现在路的正中央,猛地一下撞入眼里。“哇,好大的树!”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叫!如果是第一次来雅安,会感觉到惊讶,为什么大街上会出现大树,不会阻碍交通?继而又会心生惊喜。再向前行,不时会再见到一棵,又一棵,甚至是数棵站在街道中。也就坦然了。而那些傲然在车流间的树,站得理直气壮,当然,它们也有理由如此,这本就是它们的家园。只是别的城市建设没给它们留下立足之地,而雅安,一次次的道路改造扩建,都充分尊重它们,甚至是宠着它们。比如,在新民街接近十字路口处,道路正中有一棵大树,不仅有围栏,还有装饰。如果说是名贵树木被宠,还能理解,但这些树木基本是黄桷树等雅安常见的树种。这又显现出雅安的包容。时间久了,这些树反倒成为人们最深刻的印记。无论离家多久,归来,还在路上,见到这些树,一下就找到了回家的标记,找到了记忆的根。

曾见过一些爱鸟人士,提个鸟笼,仿佛将森林提在手里晃荡在街道。雅安遛鸟的人少,因为养鸟的人不多。那些高大的古树自然就成为鸟的家园。想听鸟叫,静下心稍稍留神就能听见。

听说雅安城中河边的湿地是候鸟的栖息地,外地人当成了重大发现,有人专门扛着炮筒一样的长镜头来拍鸟。然而在当地人看来,候鸟选择在雅安落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且历来如此。

青衣江畔都市候鸟家园(图片来源:川报雅安)

河流将城市分开,距离产生美,隔水相望,以窗为画框,互相成为风景。桥又将两岸连接,犹如热恋的人,紧紧牵着一刻也不放手。晚上,散步的人从桥上走过去,会在走累时,驻足看看河对面自己的家,又慢慢从桥上走回来,住进梦里。

道法自然,说的是城。其实也是雅安的生活状态。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何 文

供稿:雅安市地方志编纂中心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