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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雅安华兴街的美好回忆(组章)‖王斌

作者:王 斌 (雅安市雨城区)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发布时间:2022-02-06 19:15:32 浏览次数: 【字体:

雅安华兴街的美好 回忆

(组章)

王 斌

第一次到华兴街是在13岁那年。母亲让我们三兄弟到朝阳街的广场坝去赶坝坝会。临走她交代,到了就到华兴街找姨婆婆,吃住都在姨婆婆家里。

我们三兄弟的突然到来,显然让没有生育的姨婆婆异常高兴。“老头子,你马上到市场上去割两斤肉,再买点海椒回来。”我们一踏进姨婆婆家,腰扎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姨婆婆就大声吩咐姨家公。

姨婆婆家住房狭窄,晚上睡觉时,大哥和二哥两人挤一张床,姨家公临时在木板楼上支了一张旧行军床,我就睡在木板楼上。

一夜翻来覆去,一夜兴奋难眠。早晨7点钟左右,楼下的街上传来卖豆浆油条、小笼包子的吆喝声。穿好衣服下楼来到外屋,姨婆婆早把三碗热豆浆和几根刚炸好的油条放到小桌上了。那年的坝坝会,总共在华兴街的姨婆婆家住了三夜。姨婆婆每天换着花样给我们三兄弟做好吃的。那时的我提到华兴街心里就甜甜的,因为我姨婆婆家在那里。

参加工作后,有段时间,我一度沉迷于摄影,常常和两个要好的朋友带上照相机在乡下东跑西跑,四处拍照,照了不少照片。那几年,华兴街有两家专门卖相册的铺子,大的,小的,各种各样的相册都有,且价格也不贵。我自然也就成为了那里的常客。我尤其喜欢那种小相册,七八块钱一个,外观好看不说,还能装八九十张照片。

后来,华兴街的商铺几经变迁,那两家卖相册的铺子也不知何时搬迁到哪里去了。但直到今天,每当我看到书柜里那八九个外形美观、图案不一的小相册,都会再一次想起在华兴街买相册的那段美好时光。

大约是在儿子7岁左右时,妻子突然特别钟情于周末早上在外吃。于是,每个周六或周日早上,一家三口便都会到就近的华兴街溪沟巷面馆去吃顿小面。溪沟巷的面馆有四五家,隔着巷子斜斜相对,都不大,我们最爱去的一家叫“雨城面馆。”

在我的印象里,那时,周末早上去吃面,下雨的时间似乎特别多。每回去吃面,庙馆里的几张桌子总是坐得满满的。一下雨,面馆的瓦檐就挂上了屋檐水。

“雨城面馆”的小面的确好吃。每次吃面时,七岁的儿子都会把一大碗漂浮着红油花的小面吃得点滴不剩。其实,附近“又一邨”面馆的小面也不错,到那里吃面的人也不少。

周末常到“雨城面馆”吃面的,还有十几个四川农业大学的女大学生。她们一到就坐满了两张桌子。老板娘身体矮胖,也很有意思。来吃面的人一多,她就冲里吼:“幺妹,去把你那个砍脑壳的爹喊回来,忙都忙不赢,他跑啥子跑。”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就从屋里出来,跑远了。才过一会儿,老板娘又冲屋里喊:“三妹,四妹,你们都出来帮下忙,人这么多。”也不知她到底有多少个女儿?

华兴街的故事多多,时不时的,就从记忆里跳出来,撞你一下,让人陡增一份欢喜。

想念一场雪

冬天到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儿时的那些大雪天场景又油然浮上了我的脑际。

小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迎接冬雪的到来。头晚,我站在巷子里的家门前,眼看着天上的云层堆积得越来越厚,北风吹得杉树的树梢“沙沙”直响,摇摆得像要折断了似的。到第二天晚上,风住了,安静中似乎孕育着什么,果然,扒到窗前仔细聆听,“沙、沙、沙”的,如飞絮,如白棉团似的雪花、雪米子扑天盖地地从天而降。等到早晨和邻居的伙伴们推开房门时,一夜大雪,屋外早已是一片银白,瓦房的瓦背上堆积了厚厚一层雪,树杈上堆挂着大大小小的雪团,而在瓦檐下则挂满了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冰凌。还有那栖在树上的野雀子,偶尔“啾啾”两声,更增加了下雪天的寂静和寒意。于是,往手心里呵着气,那再也压抑不住的欢呼也冲出了喉咙:“下雪了,下雪!”

爷爷披着老棉袄起来铲雪了。他把石板路上的积雪铲到路旁的水沟里,以方便路人行走。石板路不长,但积雪不少,爷爷边铲雪边乐呵呵地说:“瑞雪兆丰年,雪这么大,今年田地里的油菜小麦保准又是个丰收年。”

我和伙伴们也早已乐开了。我们在巷子里堆雪人,打雪仗,要不,就是乘着同伴没注意,飞快地抓起一把雪,塞进同伴的后颈里,看着他在雪地上又跳又叫。抓雪,扔雪,要不了多久,我们的两手就全都冻得像红萝卜一样通红,可我们毫不在乎,照样玩得不亦乐乎,不到母亲打招呼,我们是不会回家的。

太阳出来了,那些瓦檐下的冰凌也开始溶化,这时的我和伙伴们就争着跳起来去抢冰凌吃。一根大冰凌摘下来,含在口里快意地咀嚼,那感觉一点也不亚于在六月暑天吃冰糕。

如今,那种儿时记忆中的大雪越来越少见了。儿子每次听我讲起儿时玩雪的场景,讲起那个一夜大雪、银妆素裹的世界,眼里总是饱含着羡慕和神往,彷佛这一切全都来自神秘的童话世界。而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也愈发怀念儿时的那些大雪天。

斗 鸡

冬天到了,人们大多呆在空调房或围着电烤炉取暖,难得出门。小时候在雅安生活的我们,虽没有空调和电烤炉,却有自己独有的热身方法——斗鸡。

斗鸡简单易行,不需要择时间,大家凑齐了,找个开阔平坦的地方,把脚一架,四下散开,再喊声:“干事。”就可以斗鸡了。

斗鸡的方法是架上一只脚,用手拉住,大家跳着以膝头相撞,拼的是力气和膝头硬。斗鸡时,对手实力相当的,膝头对上了,两眼也紧盯对方,口中“嗨嗨”有声,斗半天也分不出胜负。那阵势一点也不输于两只斗红了眼、抓乱了毛的公鸡。双方实力有差距,只需几下,斗不过的一方便只有扳着脚边跳边退。而胜者则穷追不舍,翻台阶,跳阴沟,下土坎,钻人堆,直到斗败的一方被堵到墙角,再也无路可逃,在追击者的连连撞击之下,放下腿认输,一场斗鸡才算完结。

刘老二是我们的头儿,也是斗鸡的不败将军。记得有一次,刘老二以一敌三,仍把我们斗得七零八落,颇像《三国演义》里在虎牢关下独战三英的大将吕布。谁知跳着,撞着,刘老二突然“哎哟”一声,说:“遭了,撞到‘麻筋’了”,便脸色刷白地放下了腿。我们先是一惊,然后就“哄”地笑成了一团。

斗鸡在我们儿时曾风靡一时,经久不衰,现在的孩子们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斗鸡。斗鸡已成为我们童年时代的一段美好记忆。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 斌 (雅安市雨城区)

配图:方志四川

来源: 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终审:徐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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