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时节柑飘香

王丽华

春分时节,汉源黄果柑花果同树,柑花的香气沁人心脾,柑果汁多肉嫩成为远近畅销水果。小堡藏族彝族乡的黄果柑种植已成规模,是当地村民收入的重要来源。赤国莫家里五兄妹,她是在家排行老四的女孩,就读于汉源县第二中学初二年级,两个哥哥读高三,姐姐读初三,弟弟在小堡中心校读四年级。赤国莫父母15年前从甘洛县玉田镇来到小堡集镇买房定居,一家人早已融入汉源的生产生活。

汉源黄果柑(图片来源:点购广场)

“五个娃娃上学,负担很重吧?”

“重也不重,一件事值得去做就需要付出,值得付出”。赤国莫的母亲阿衣布都一边回答,一边用剪刀在黄果柑枝条上剪下沉甸甸的果子,一串串的果子像小灯笼挂在花树上。花香四溢,芬芳满枝,花果同树是汉源黄果柑独有的景致。果子装满背兜,又装满泥绒口袋。阿衣布都双手搂着口袋,从地上抬起,搭在背兜上。尔后双手匍匐在地,双膝跪下,脚用力一蹬,整个身体慢慢从弯腰姿态就撑了起来,后脚跟前脚,前往一公里的农家小院如牛负重。阿衣布都家的黄果柑果大,新鲜。女儿赤国莫爱看书,将种黄果柑的“诀窍”对母亲进行了面授,果树“吃”的全是农家粪。收黄果柑的黄师傅每次来都将轻卡车停在阿衣布都家外边公路上,知道她家5个娃娃读书用功,冲着果大,质优,价格总是要比别人家高,过秤时也一点不压,从来不赊一分账。

黄果柑(马睿 摄)

彝家不仅有杆杆酒,更要供娃娃读书,书香更比酒香醉。阿衣布都的笑容像开水里下的挂面——四散开来。前几年精准扶贫,政府的政策全部向她家倾斜,2020年全部脱贫。老公拼了命一直在外边打工找钱。她老公的微信名叫“永不放弃”,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再高的铁塔他也敢上,再脏再累的活也不怕,一直要把5个娃娃供下去,供成大学生。国家现在政策好,5个娃娃的负担重是重了点,但都能供下去,能读博士读博士,只要不是像我和他们爸一样是剥黄豆的“剥士”。这家人从来没向学校申请减免学习的相关费用。阿衣布都的一句话铿锵有力,反正有手有脚挣得回来,娃娃些也懂得发狠用功。远的不说,我们乡上的彝族干部,你看人家读了书有了文化,现在是公务员,也有当老师和医生的,因为人家读好了书,人家的生活质量就是高。

彝族杆杆酒(图片来源:爱米易网)

刚搬来时,有两个人的自留地,二亩“责任田”,后来包了当地几户人家的地,一共有五六亩“责任田”,现在都成了阿衣布都一个人的“责任田”。种玉米、种豆子,种蒜苔,房前屋后田地里种了黄果柑,喂鸡喂鸭喂猪,养牛,养羊,养蜜蜂。卖了钱,5个娃娃一直有书读,个个都是“双语”,彝语汉语都会说,大的几个还会说英语。有次听他们念“待死客”,说是桌子,一想起桌子就是“待死的客”,阿衣而都一下就记住了这个单词。哪怕活路再累,心里却觉着甜。大的两个男孩岁数相差不大,弟弟跳了一级,两兄弟都上高三年级,都攒着劲读,假期在家就抢着帮干农活。哥哥念完把课本拿回家里,弟弟妹妹假期里拿着自学翻看,不懂就问。赤国莫在学校表现好,凡有捐赠之类的,班主任老师都往她身上靠,她的梦想就是当数学老师。娃娃们不像我,不识字,“睁眼瞎”,等他们学成了,就不用是“我”和“他”,手机里一百多个电话号码全靠死记硬背。

黄果柑(马睿 摄)

阿衣布都家的房前屋后,月季花、金雀花、长寿花竞相绽放,弥漫的花语,如花的笑靥展着春天的希望,裹着幸福的味道。如果梦想有容颜,必定是阿衣布都最美的样子;如果岁月能说话,那是书香在她心间盛开的声音。

细嗅柑花的香味,这是春天的花开,这也是种子发芽的季节,五兄妹的理想破壳而出!

我不相信

没有种子

植物也能发芽,

我心中有对种子的信仰。

让我相信你有一颗种子,

我等待奇迹。

——亨利·戴维·梭罗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丽华(四川省汉源县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