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戈壁情节

郑学超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驼铃声声梦几回,当你独自游走在戈壁滩上,四季如歌,绚丽多姿,如海市蜃楼般的幻影。看浩瀚大漠飞流云,连绵不断沙丘望不到边,金塔胡杨林千年挺拔,苍凉而古今。岁月如梭,如织如画的戈壁景色在脑海里瞬间穿越而来。

──题记

当年,我们身穿绿军装,带着父母的希望和朋友的祝福,从前锋火车站上车,经成都,由广元出川一路北行,沿途车窗外的世界展现着不一样的美丽风景,车厢内的我们跨越着一道道“障碍”,书写着由青涩走向成熟的印记。列车一路前行,在宝鸡调头,一路向西,奔向那广袤无垠的戈壁荒漠。望着茫茫戈壁,既陌生又向往,这里有古代丝绸之路——河西走廊交通要道,有闻名天下的敦煌莫高窟和鸣沙山月牙泉。

月牙泉

在当兵的驻地,我有幸与戈壁滩有了接触;它的美丽、壮阔扑面而来。空气清新,阳光和煦。湛蓝的天空里,零星的白云点缀其间,仿佛大海中的点点白帆,缓缓地随风飘动。成群的鸟儿叽喳不停,一路伴随我们,用特有的方式迎接戈壁的主人;眼前,一撮撮黄绿相间的骆驼刺,孤零而挺立的白杨树、红柳枝深深地扎根戈壁,默默地谱写着对生命的渴望,对戈壁的忠诚。地面上,铺满了细细的黄沙和形状各异的小石头,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像一支交响曲,轻柔地回荡在耳边。

沙枣

沙枣花

在从嘉峪关通往基地路途中,远望祁连雪山,晶莹沁心,近瞻戈壁沙漠,伸展无垠。塞外雨少,碎石成滩,年久即成戈壁。它们唱着孤独的歌。忽然,远处一片漫漫黄沙映入我的眼帘,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也是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这里是黄沙的世界,沙的海洋,绵绵的黄沙与天际相接,根本想像不出哪里才是沙的尽头!一群骆驼,在大漠孤烟中慢慢移动着身影,仿佛是小舟在大海里航行,乘着风,破着浪。它是沙漠地区主要的畜力,号称“沙漠之舟”。

嘉峪关

戈壁滩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江南早已是草长莺飞、姹紫嫣红的暖春季节,戈壁滩却还是灰秃秃地一片,似乎所有生命还蛰伏在严冬的酷寒里沉睡。人间四月芳菲尽,戈壁春风始扑来。无需一声惊雷,它从冬眠中苏醒,气温逐渐升高,万物竞相吐绿,天空云淡风清,处处透露出清新、宜人的气息。瞭望远处的烽火台,它呵护着村庄的宁静,顿时脑海中浮现着是那烽火连绵、万马奔腾、金戈铁马的古代战争场面。在阳光照射下,远处的戈壁滩上时而呈现一湾汹涌的汪洋、时而呈现一片黝黑的森林,或明或暗、时大时小、飘浮不定。这就是戈壁滩特有的“海市蜃楼”。

夏天的戈壁滩处处热浪袭人,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你会感到酷热,瞬间大汗淋漓,热气烧身,给人一种置身于桑拿室的感受。天气一日三变,好像川剧变脸一样。上午还艳阳高照,可中午或下午或傍晚,天空会忽然大变样,由晴空万里变得乌云密布,不一会儿风越来越猖狂,越来越放肆,势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无情地撕撤着一切;把生命力最强的植物——骆驼草压得喘不过气;摇拽着树木跳起了疯狂的“迪斯科”,窗上的玻璃剧烈震动;人们的头发四处飘散。狂风呼啸着卷着沙石迎面而来,弄得我脚上胳膊上一阵刀割般的疼痛,偶尔迷住了眼,也只是用手粗粗揉一下。

秋天戈壁滩的天空格外湛蓝,天高云淡,此时,放眼遥望整个戈壁大地,每年9月额济纳的胡杨林,在太阳照射下变得更加绚丽多彩,耀眼夺目;它不仅耐寒、耐旱、耐盐碱,还能抵抗风沙,是戈壁滩上的英雄树。当地有这样一种说法,胡杨树有三千年生命: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朽,由此可见其生命的坚强。

胡杨林

如果把胡杨比做沙漠中的英雄,那么红柳就是戈壁上的美女,红柳尤对沙漠地区的干旱和高温有很强适应力。盛夏时节,正是红柳开花的季节,粉红的花蕾与绿色的叶,给戈壁滩荒凉和单调带来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使戈壁滩的秋色变得更加楚楚动人。

戈壁红柳

冬天,戈壁滩的风寒冷刺骨,夹杂着朵朵梅花般的雪,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记得在新兵连时,我突遇戈壁滩下雪,它像一个小精灵,在空中舞蹈。晶莹的雪花儿在天空中落下,下出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地上变白了,不沾一丝杂质,风吹呀吹,雪花唱起了耐人寻味的歌。风过了,雪花便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

戈壁滩的雪景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雄浑壮阔的边塞景色,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几何图形,充满美丽想象和神奇向往。才慢慢觉得大漠戈壁绝非只有让人心驰神往的诗意,还有着别样的生活,别样的情绪,有许多我不曾体验的艰辛、寂寥与凄苦!驻地老乡生活纯朴、热情好客、勤劳实在。男人出门办事时穿着体面,在家务农时很多人穿着朴素简单。女人衣着普通,脸上常年包裹着一块头巾,以抵挡风沙、烈日的侵袭。平时多以面食为主,煮一锅白皮面或拉面,炒一个烩菜拌上,就着腌制的沙葱,喝上一碗面汤,对他们来说就是地道的美味佳肴。老乡们待客非常热情,家里只要来了客人,想尽办法也要杀鸡宰羊,做上一桌丰盛的饭菜来招待大家。

第一次与戈壁滩接触,让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有了真实的了解,内心深处更加热爱戈壁滩的空旷、宁静,更加热爱驻地老乡的纯朴、善良。这份情感深深扎根我的心中,不断演绎人生的精彩。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郑学超(当兵四载,喜欢旅游享受大自然的美景,用文字印记生活。供职于南充市顺庆区金台镇人民政府)